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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气淡得似乎没有生气,说,“原来那时候你换手机号是因为被郁敬监听了。”
郁清灼听后愣了愣,一时间抓不住话里的重点。
他努力回想,才想起似乎在自己第二次找梁松庭复合时,为了逃避郁敬的耳目,换过一次手机号码。
这么小的细节,在浩瀚回忆里微乎其微,就连郁清灼自己都记不得了。时隔整七年,梁松庭却能迅速地与当时的情形联系起来。
梁松庭又说,“我去英国找你,只待了几天你就让我走。现在推算时间,是因为那时候郁敬快要回到英国了。”
他把当年的一些线索一条一条捋出来。有关郁清灼的事,原来桩桩件件,他从来没有忘记过。
但他又终究是知道得太晚了。
他心疼郁清灼,心疼得整个五脏六腑都拧起来。但同时的,他也很气。
这个世界上能把梁松庭气到想松手,想一走了之,想再也不管了的人,只有郁清灼。
郁清灼就是有这种能耐。
梁松庭盯着他,慢慢地说,“我就这么不配吗,不配你在分手时告诉我发生了什么,不配和你一起解决问题。只配得起你三次分手。”
梁松庭字字句句都是质问,可也不是疑问句的语气。
他们已经各自承受了太多,就算愤怒无奈,也不忍心再由自己给对方伤口上撒盐。
说完,他抹掉郁清灼抓着自己的手。
清灼在惊慌之下迅速起身又去牵他,梁松庭再一次拂开手,走出房间去了阳台。
梁松庭生气是应该的。很多问题不是只有一种解法。
他们这段感情到底败在哪里,梁松庭也曾有过许多想法,现在才知道,原是输给了郁清灼的骄傲。
过了几分钟,郁清灼只穿着一件毛衣也走上阳台。
外面的气温只有两度,清灼开门的一瞬风陡然吹得猛了,让他一个激灵。
他见着梁松庭咬了根没有点着的烟,于是走过去拿起栏杆上的打火机,嗞地一声打出火,要给梁松庭点烟。
梁松庭不让他献殷勤,冷声叫他回屋。
郁清灼握着打火机,态度格外好,“我陪陪你,庭哥。你生气是应该的。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吹风,要吹我们一起吹。”
就这么半分钟的功夫,一句话没说完,郁清灼的鼻尖已经被冷风冻得红红的。
梁松庭不去看他,看了他就会想抱他,就会对他心软。
偏偏郁清灼主动往上凑,他问梁松庭,“庭哥,你有多生气...?”
梁松庭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望着不远处空无一人的汤池,冷酷地回答,“只想弄死你。”
郁清灼垂眼,唇角勾一勾,面不改色接他的话,“我不反抗的,你弄吧。”
梁松庭这时候心里有愤怒自责,各种情绪。郁清灼不能让他憋着。
发泄出来是应该的。
郁清灼如今也长大了,知道怎么好好对待自己的爱人。
夜晚只有两度的气氛,很像此刻的梁松庭与郁清灼。又冷,又剧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