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松庭才三十三岁,没有懒惰的理由。这些年因为感情几乎空窗,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上了。不是最熟悉他的人,或许觉察不出来他一副冷静沉稳表象下深藏的野心,但郁清灼一直是知道的。
去机场前,梁松庭带着郁清灼到希望小学那里转了一圈。郁清灼到贵州来了四天,就出了这一趟门。
雨还没停,他们就坐在车里看了看未完工的校舍。后来梁松庭又陪着郁清灼乘高铁返回贵阳,因为是工作日,车厢内旅客不多,郁清灼时不时地去握握梁松庭的手,分别前的不舍很明显。
后来梁松庭有点不忍心了,说要不我把机票改签吧,提前两天回来。
郁清灼没同意,让他按计划来,该干什么干什么。
他们已经不是当初那一对爱得不管不顾的校园情侣了,现在各有各的忙。郁清灼不想打乱梁松庭的计划。
到达机场以后,郁清灼的那点离愁别绪也差不多收拾好了,他和梁松庭平平常常地聊着天,穿过候机大楼去往安检口。
沿路经过几间售卖特产和纪念品的商店,梁松庭像是想起了什么,问郁清灼,“之前说过给你带生日礼物,想好了要什么吗?”
郁清灼本来不在意这个,这次旅行已经让他得到太多预期之外的惊喜了,哪里还在乎什么礼不礼物的。可是一转念,他也想带一件东西回去留作纪念,抬头瞧见前面有一家琉璃工艺品商店,就和梁松庭说,“去那里面看看吧。”
梁松庭根本没打算在这种机场商店里给他买东西。十年前郁清灼还是大学新生的时候吃穿用度就没有随意的,戴的表,偶尔一两件配饰,动辄都是几万十几万的。现在梁松庭更不可能给他在机场里随便买件东西。
可是郁清灼进到店里看了一圈,最后挑出来一串黑色绳结系着的琉璃珠,递到梁松庭跟前等他付钱,“庭哥买这个吧。”
梁松庭哭笑不得,碍于店员在身边,不能直说这手串配不上郁清灼,一面掏皮夹一面强调,“这不算生日礼物。”
郁清灼笑了笑,不应他的话,只把手串递给店员去扫价。
一个加上了机场虚高的店租也才不过几百元的手串,郁清灼却像宝贝一样捧着。出了商店以后,他立刻想让梁松庭帮自己戴上。
梁松庭有些无奈,不肯接那个手串。
前一晚刚叫了老婆,今天就给买个这样哄孩子似的小玩意,就算梁松庭一向是个不讲求物质的人,也觉得这礼物不合适。
郁清灼笑着把手串塞给他,又把自己的毛衣袖口往上卷起,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腕,哄他,“戴吧庭哥,我自己单手不好弄。”
梁松庭最终还是妥协了,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通道里帮他系上了手串。
郁清灼盯着那串色彩斑斓的琉璃,在梁松庭的指腹摸到他手腕内侧时,低声说了句,“好看的。”
只是不能一直戴着,琉璃不是金银,就算烧成了实心的珠子,也容易碎。
郁清灼觉得这手串恰到好处,很像是他们感情的现状,是干净剔透的,但还没那么坚固。郁清灼得小心护着,方得长久。
他和梁松庭走到安检口分别,梁松庭没有立刻离开,站在警戒线外目送他进去。
今天郁清灼穿了很素的一身,灰色毛衣搭配黑色薄呢风衣,整个人显得萧萧肃肃,带了几分疏离感。
最后要通过安检门时,郁清灼脱下风衣,转身朝着还站在外面的梁松庭挥了挥手,毛衣袖子随之落下,梁松庭一眼便瞧见了那条手串。
郁清灼的回眸、腕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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