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骊自无不应,看她穿戴似乎也要出门,便也不再耽搁她,略说了几句便离去。
等她走后,阿聂便提起了昨日晚间听到的,“女郎,顾氏与陆氏要结亲了。”
楚姜抬眉,想想后便道:“也不稀奇,他们两族本就是世代的交好。”
阿聂倒是当作趣事来讲的,“奴却觉得稀奇,这回定的陆十九郎跟顾十三娘,说来怎不怪?那陆十九郎才十四岁,他上头亲兄长都二十有二了还未定亲,顾氏也是,十一娘也十六了,怎么定了个十五岁的十三娘?若不然也是十一娘跟陆十一郎才是。”
楚姜失笑,“人家订亲,自有长辈的考量,又不是非要依着年岁来,我们操心什么?”
“奴这年纪,就该是操心这个了。”阿聂慢慢理着她衣裳,“女郎如今也到了婚嫁之年,倒是没有动静,奴可不得操心操心别人?”
楚姜毫无羞怯,反笑道:“我倒是不急,你操心旁的也好,正好排解排解。”
阿聂一嗔,“女郎说起来倒是不害臊,看来真该是天生办大事的。”
采采一脸的打趣,“咱们女郎这才是大将风范。”
楚姜被二人吹捧着,眉眼倒是添了丝快意,提步出了屋去,“哪日我自负了,就是你们整日里哄我的原因。”
阿聂为她撑伞时还不忘再说几句,直哄得她开怀,等来到府门前,沈当早已套好了车等着,等她上车便禀道:“女郎,六郎说今日公堂提审时,也要将虞巽卿叫去。”
“叫去好,季甫,你该听听这个人有多会狡言,你若学得会五分,往后我举你入仕,你定能占上一分天。”
她这句只是脱口而出,像是玩笑,却叫沈当心如擂鼓,举他入仕,他激动的不是她要举他入仕,而是她把这当作笑语,好似她本就能够做到。
他拢紧蓑衣上了马,按住激动的心情,“是,属下该好好看看。”
楚姜便也一笑,随后挑帘向外看去。
因细雨的缠绵街市寡淡了几分,行人也稀疏。
车马缓缓使动,刮了点冷风进来,阿聂便过来把车帘合上,塞了暖炉给她,“这天色也无甚好瞧的,可别受了寒。”
她捧着暖炉笑道:“是没什么好瞧的,我只是看看。”
采采却猜到她是想看什么,慢慢挪着身子去窗边,挑帘堵住风口,“婢子替女郎看着,就不怕风吹了。”
阿聂疑惑地皱眉,将她拉回来,“你看了都进你的眼去,风寒了你一个,女郎能好了去?”
楚姜看到采采的痴态迸出一声笑,“傻采采,你怎就知道我要看什么了?”
采采受了阿聂数落,也不生怨,闻言也笑道:“婢子与女郎心意相通,女郎想看的,婢子都知道。”
“那你说说,我想看什么?”
采采快速睃了阿聂一眼,疾身伏在楚姜耳边,低声道:“是不是要与方郎君商议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