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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浅连夜备了千年野山参,陈年美酒等物,次日清晨架着马车载着余望言从东门出城,奔从栖山而去。

余望言拉开车帘向外望着,山上树木的枯叶所剩无几,顶着寒风颤抖着四处飘散。

沿着从栖山脚下向北约二十里处有一条石阶,相比南边那条要陡峭的多。

虽然唐玉山没有划定界限不准旁人走这条石阶,但这石阶主要供山上的弟兄进出,游山之人从不会选择这里上下山,因此巡山的弟兄也比南面山脚下少得多。

余浅将马车停在山下,遥望着北边的石阶向余望言禀报过后,准备调转车头向南而行。

余望言年过四十,自诩身强体壮,以为余浅小瞧了他,心中不悦,执意要从此上山,余浅不敢阻拦,只得架起马车向北驶向石阶。

余望言跳下马车,捡了根木棍当做拐杖,沿着石阶向上攀爬,余浅背起人参美酒跟在他身后。

石阶宽不满五尺,两边都是悬崖峭壁,最矮的也有一尺来高,余望言登了不到二十节石阶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,顾不得心疼一身崭新的官服,瘫坐在石阶上动弹不得。

余浅虽登过从栖山,却从未走过这条石阶,手里还拎着两坛酒,累的满头大汗。

二人在山间小憩,山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寻声望去,只见两个汉子横眉立目,手持长刀,如风一般疾步跃下。

二人刚一起身,锋利的刀刃已然抵在脖颈上,闪着骇人的幽光。

“哪来的?”赤发汉子开口喝道。

余望言从小在将军府做侍从,从未见过土匪,登时吓得面色惨白冷汗直流,腿上一软,险些跪在地上,支吾了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
余浅声音颤抖着连连求饶,“大……大……大爷饶命,我家余大人是梁王亲派的萼州司马,刚到萼州,听说了唐庄主的大名,特意准备了礼物来拜访庄主的。”

说着,斜眼瞟向身边的两坛酒和锦盒,身体丝毫不敢乱动。

赤发汉子向一旁的黑脸汉子使了个眼色,后者收起长刀,俯下身掀开酒坛的盖子闻了闻,酒香缭绕,不必入口便已觉得身心畅快。

黑脸汉子起身对赤发汉子略一点头,手中长刀向前一掷,拎起二人衣领向山上奔去,赤发汉子接过长刀别在背后,提着酒坛和锦盒紧随其后。

从栖山的弟兄大都与唐玉山秉性相似,越是低声下气讨饶的软骨头越容易遭到凌虐,反倒对有血性、宁死不屈的刚毅之人礼敬三分。

余望言二人说是来拜访唐玉山的,两个汉子不好私自轰走,只得带他们上山去,但二人那副怂样想要被恭恭敬敬地请上山是断不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