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丈夫也无意把女儿嫁给皇帝,她才会说皇宫万万去不得的话,这会子听说丈夫要和朔亲王府结亲,原本极力反对的人,立刻道:“真是你爹说的,我怎么没听他提起来。”
浅悠眼珠子一转,见母亲松动了,便道:“我也不晓得,是大哥告诉我的,大哥还说,那个湘湘没有名分,我去了就是正室王妃,不会亏待我。”
庞夫人模棱两可,不似从前那么激烈地反对,却也道:“等我问过你父亲。”不过话说回来,又笑问,“你和那个朔亲王,真是从小玩到大的,娘怎么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浅悠嫣然一笑,细数年幼时美好的岁月,其实直到去年夏天之前还是好好的,可湘湘突然出现,什么都变了。她自然避开了湘湘没有提起,从她那一番言论来听,齐晦和她真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,是天造地设的一双。
浅悠甚至道:“那个湘湘,在宫里还有一笔风流债呢,我可不想让这么不堪的人,陪在齐晦身边。”
庞夫人微微皱着眉头,因可能是丈夫的意思,她没有特别强烈地反对,但她自己也有眼睛能看,朔亲王与那位湘湘夫人之间那么恩爱,和女儿说得好像完全不同。
浅悠却撒娇撒痴地缠着母亲,庞夫人被她哄得团团转,唯有道:“只要你父亲点头,娘什么都好说。”
那一晚离开宰相府时,慕清见齐晦云淡风轻,不禁道:“庞小姐的是,略有耳闻,那些话真真假假我不太清楚,但看你此刻的神情,多半是假的了。曦娘之外,我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交到,就是怕女人麻烦,这话是不太可气,但这位庞小姐,的确很麻烦是不是?你要小心些,女人发起狠来,比男人更狠。”
齐晦则对表兄说:“这件事,不要在湘湘面前提起,顶好也别告诉曦娘。现在庞浅悠是被情感冲昏了头,她总有一天会清醒,无论如何,也要看在世峰的面上。”
慕清不屑地说:“不要过分仁慈,等有天受到伤害,就来不及了。既然是冲昏了头,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
齐晦谢过表兄的提醒,他何尝没见过女人的狠,可浅悠终归是世峰的亲妹妹,他把浅悠教给世峰,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但今晚有件事让他梗在心里,浅悠说湘湘在宫里还有风流债,他不是怀疑湘湘,而是怕庞浅悠下一次又对别的什么人说,待这些话越穿越离谱,湘湘就会受到伤害。
兄弟二人分开时,慕清还提醒他:“不要以为是女人,就值得怜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