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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我,还有你们兄妹三人,能利用的,他会不择手段利用。
与他相比,我是不是很仁慈了?”
她狰狞的笑,眼尾划出泪。
“先帝的确很好,很强,同他在一起,既刺激又享受,可惜,他脑筋不正常。”
谢锳抬起眼皮,手指攥到发白。
她不敢打断崔氏,任由她继续说道。
“起先也还好,后来他总在睡梦中跳起来,掐我脖子,喊我王皇后的名字,我很害怕,后来谢宏阔逼我过去,我也不敢去了。
享受,也得有命才是,对不对,十一娘?”
她往后一靠,懒洋洋的摩挲蔻丹,发泄完,郁结全消,她喜欢这种不用背负任何责任的感觉,只要把腌臜抛出去,难受纠结的便不是自己。
只要脸皮够厚,总有一堆人帮忙擦屁股。
崔氏活到现在,才感悟人生乐趣。
有这么个宝贝女儿,余生可谓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。
“说起来,你不得好好感谢我和谢宏阔?若不是我和他算计成全,你哪里有今日的威风,皇家出情种呐,你瞧瞧陛下,眼珠子似得宝贝你。
十一娘,你得知道感恩,是不是?”
谢锳站起来,瞟她一眼,走出门去。
回宫遇到昌河公主,她抱着淳哥儿,在内殿等了许久似得。
看见她,昌河公主忙站起来,“昨儿皇兄病了,你不知道吗?”
谢锳愣了下,摇头:“阿姊下葬,我便没有回宫。”
昌河叹了声,坐在就近的圈椅,“皇兄好像魇着了,说了一夜的胡话,还叫你的名字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谢锳纳闷。
“不只是我,阖宫都传遍了,说皇兄有..”她睁大眼睛看了圈,还是没忍住,覆在谢锳耳畔道:“皇兄有离魂症。”
传言散开的如此迅速。
谢锳震惊之余,心内很是惊惧,她不敢表露出来,不由地摇头笑道:“做梦魇着便是离魂症,以讹传讹的流言可真能祸害人心。”
“假的吗?”昌河公主挠了挠头发。
“假的。”谢锳逗弄淳哥儿,抓了把剥好的松子放在掌心,淳哥儿果然跑过来,一颗一颗捏着往嘴里放。
昌河公主坐了半晌,谢锳知道她住在宫中有段时日,便问了嘴汝安侯府。
“汝安侯过年都没回京,一直待在边塞,七皇叔身子向来虚弱,入冬后总是咳嗽,听汝安侯来信道,说七皇叔今岁比往年更严重了,现下离不开轮椅,路都没法走。”
昌河公主塞了颗松子,叹气道:“曾嘉和如今在军中讨了个差事,不大不小的参事,成日不着家,打从上元节后,人就跟住在军营一般。”
“所以你才搬到宫里住?”谢锳抱着淳哥儿,将孩子放到榻里。
淳哥儿爬过去,抓起拨浪鼓咯咯笑。
“我跟汝安侯夫人没甚可聊的,她为人拘束死板,晨昏定省的我又起不来,索性就搬进宫,等曾嘉和回府,我再搬回去。”
现在汝安侯一家都指望昌河公主,便也不敢有所置喙。
四角平纱灯点燃,傍晚时候殿内尚且亮堂,白露和寒露又去点燃其他几盏。
周瑄今日回来早,谢锳正窝在榻上看谢家和崔家族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