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死不辞么?”
周瑄拎唇,凉眸闪过一丝讽刺。
“朕不用你万死不辞,朕要你赤诚坦荡,不许欺瞒于朕,背弃于朕,能做到吗?”
字字诛心,空旷的大殿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。
他居高临下,负手而立,“能做到吗,厚朴。”
“臣能做到。”
“好,那朕问你,可有事与朕坦白交代?”
何琼之脑子嗡的一声,攥成拳的手抠进肉里,良久,他摇头:“没有。”
一只手重重摁到他肩膀,周瑄拍了拍,眸中渗出幽冷郁沉:“朕信你,厚朴,你说没有,朕信你没有!”
再有半年,不,最多五个月。
谢锳产下皇子或公主,他要亲口质问何琼之,他把她们藏去哪了。
他还能等,边关三年多都等过了,连她大婚都熬过了,他有什么不能捱的。
昌河公主倚靠在赵太妃怀里,双手覆在小腹,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。
“母妃,今日在宫里遇到皇兄,他盯着我的小腹看了许久,那眼神看的我汗毛耸立,我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,只等着挨训,没想到他居然笑了。
可把我吓坏了,皇兄赏了我好些东西,也给腹中孩子赏了许多,我瞧着都是早早买好的,可宫中分明没有皇子公主诞生,你说,会不会是皇兄跟哪个宫女睡过,不小心有了孩子。”
赵太妃轻拍她一下,小声道:“快当娘了说话还是没有分寸,陛下的事情岂容你去议论,忘了曾经的教训,还没受够?”
昌河公主伸舌:“我也只说给母妃听,决计不会出去跟人露半个字。”
“你过来,母妃告诉你。”赵太妃说完,昌河公主忙把耳朵凑过去,听了句,惊得眼睛滚圆。
“皇兄在清思殿布置了婴孩用品?他不会真的有孩子了吧,是谁生的,在哪,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。”
赵太妃叹了声:“如今我是愈发看不懂,只是听宫人说,过不了多久,清思殿就要住进新主子了。”
打从珠镜殿一把大火焚了,白露和寒露便返回谢家,现下跟着秦菀。
据说谢蓉出嫁,身边跟的亲信便也是此二人。
昌河公主摸着小腹感叹:“谢家二娘真是没喜欢错人,澹奕竟能惦记她这么多年,连她嫁过人生过孩子都不在乎,听闻澹家族老气坏了,先前还想把自家姑娘说给澹奕,不成想他宁可要谢家二娘,也不要清白年轻的小娘子。”
赵太妃摸摸她的脸:“我也不管旁人是好是坏,但愿你和嘉和一辈子平安顺遂,他能待你如珠如宝,我死也能安了。”
母女二人搂抱在一起,烛花爆开火星,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。
谢锳见顾九章睫毛眨了眨,当即俯下身去,唤他:“九爷,九爷?”
顾九章迷迷糊糊做梦似的,云里雾里,只觉得四下全是白茫茫,看不清,摸不到,耳畔静的没有一丝响动。
他拂开云雾,晃晃悠悠往前走,可脚底宛若踩着棉花,踉跄着险些摔倒。
漫天都是雾气,他困在其中,无论怎么往外走,往外冲,一转眼,还是站在同一个地方。
有人哈哈笑着,笑他蠢笨,笑他窝囊。
“顾九章,你看看你,身为平宁郡主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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