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上新摘的柿子,个个饱满澄黄,周瑄洗净手,亲自剥去外皮将果肉递到谢锳唇边,
谢锳就着他手吃了口,脑中却在想王毓的话。
周瑄对王家出手,便是打定主意不会松口,不管王毓找多少人疏通,她阿耶都不可能安然无恙从大狱出来。
至多保其性命,余生却要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度过。
她也无能为力,纵使她同情王毓,她也没有法子使周瑄回心转意,大势所趋,王家根系太盛。
“甜吗?”周瑄见她分神,稍有不悦。
谢锳点头,“甜。”
“我也尝尝。”
他垂下眼皮,却是径直朝她唇瓣欺来,得了甜头,愈发放肆,只觉通此事后一发不可收拾,竟恨不能夜夜与她厮混在一块儿。
剧烈晃动的帷帐内,传出细微的哭声。
谢锳被他推到枕上,屈膝跪着。
面前红帐忽近忽远,她伸手拽住,身后那人忽然开口。
“你今日看见谁了?”
“没...没谁。”
重重一抵。
周瑄握住她手腕才免其摔倒,神色郁沉,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微侧的脸庞,几颗汗珠欲落不落。
“我碰见王家二姑娘王毓了,你..你缓些,别!”
“不许过问王家的事,听到了吗!”
“好..我..我不插手。”
她柔顺至极,配合至极,周瑄眸中却渐渐溢出凉薄。
若非眼线通禀,他还真当她如榻上这般乖巧。
东家,呵,还真是抬举他了。
“谢锳,还成吗?”他别有用意凑在她耳边,权当一无所知。
谢锳伏在枕上,几乎没有回话的力气。
她想说不,可还未开口,就被他捞起来,听见低沉的吩咐。
“抱住我!”
这一夜,谢锳觉得,东家也分人和禽/兽。
第44章 就要那件低胸红襦◎
崔氏递了好几次拜帖, 每回托的人都不同。
谢锳起先还打开看她说辞,后来因着千篇一律,无一不是假借亲情胁迫与她,又在字里行间感叹时光流逝, 岁不饶人, 想在余生可留之际缓和母女父女情分,望她能念在生养的恩德上, 得空见她一次。
隔着拜帖, 谢锳犹能想象出崔氏写出这番话的场景,她坐在妆奁前, 纤纤玉指拨弄蔻丹,谢宏阔立于旁侧, 一字一句教她如何描绘, 以退为进, 诱她心软。
这日白露拿来拜帖, 谢锳没过手,径直让她就着烛火烧掉。
若非为了阿兄和阿姊, 谢锳着实想将断绝关系的书信登到邸报,彻底绝了谢宏阔的念想。
周瑄没有问责大慈恩寺之事,谢楚依旧在大理寺任职, 官生平坦,只是他性情大变,极少与官场同僚私下往来, 往往下值后便回府,终日逗弄临哥儿, 教他习字读书, 与秦菀窝在小院, 缱绻度日,与前些年的争强好胜截然不同,像是卸了劲,再没有意气风发、壮志凌云的气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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