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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该在官场最好的年纪,却是暮气沉沉,无所追求。

谢宏阔为此好生呵斥怒骂,恨不能投身到谢楚身上,鞭策其重新振作,将谢家推到更高的盘面。

谢楚任凭他支使,任凭他怒不可遏,始终不回顶不表态,谢宏阔甩了他二十鞭子,自己个儿也气的昏厥过去。

谢锳知道时,心里五味杂陈,一时间竟不知说何作何,遂取了宫廷上好的伤药,悄悄着人送去给谢楚。

转眼已至阳月,不久前院里搬来几十盆菊花,林林总总搁在显眼的位置,打眼瞧去,分外雅致清淡。

谢锳拢了发,簪上应景的菊纹金钗,垂落的广袖滑到肘间,露出一对红玉镯子,愈发衬的皮肤莹润皙白,削葱般的细指往耳垂上戴耳铛,歪头抬眼的时候,手一抖,银针扎进肉里,她随即垂下眼睫。

周瑄敛笑,肌肉瞬间僵硬。

迎着光,慵懒怯意梳妆的人像兔子看到狼,小脸煞白,妆奁下的两条腿也颤颤打起摆子。

数月来,他挖空心思待她如珠如宝,浓情呵护,她却始终视他为洪水猛兽,见之避之不及。

很好,生怕让他以为她是真的服软,真的爱他,依他。

谢锳足上未穿丝履,掩在层层叠叠的裙摆下,她不觉坐直了身子,抬脚悬在半空,脸有点烫,不自在道:“陛下怎么来了。”

周瑄走近,侧身扫了眼裙摆下隐约露出的脚丫,随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。

白露和寒露惊得瞪圆了眼睛,却又相继默默退出殿门,不敢声张。

谢锳搂住他脖颈,被那炽热的呼吸喷的浑不舒服,青天白日,他来的不在预料之中,然她又不能抵抗,遂甫一落到床榻,便窝在床尾。

周瑄居高临下睨着。

谢锳咬了咬牙,心道横竖免不了,不如寻个稍稍缓和的方式,自己亦能免去床榻之苦,亦能让他纾解发泄。

她抬手去解襟口,琢磨待会儿怎样示弱,不妨听到一声冷笑,她捏着衣襟,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。

却见那人坐在塌沿,伸手捉了她的双脚,握在掌心观摩。

谢锳觉得痒,往回缩,他却用了力,往上攥住脚踝径直放在膝上,温热的指腹一点点打着圈去揉按,原先冰凉的脚不多时便泛起微热,白嫩的脚透着潮湿的红,谢锳两手撑在身后,指尖抠着绸被几近发白。

她有些难耐,只道他是换了手段,待会儿不定怎么折磨自己。

遂忙主动开口,嗓音柔柔:“陛下,我来服侍你宽衣。”

周瑄掀开眼皮,不知怎的,眼底冷冷清清,亦没有半分欲/色。

谢锳没看明白,再度缩脚,这回周瑄没有强行,松开手,正襟危坐的望着她。

她跪立起来,发鬓间的朱红菊纹金钗珠串摇曳,打在她白净的面颊,晃开淡淡的光影,长睫如雾,神情乖顺,仿佛履行职责天经地义。

手指捏住周瑄的衣领,还未解,那人笑。

眼眸清凉,沁着自嘲。

“谢锳,朕是谁?”

谢锳愣住,思忖少顷答他:“您是天子,是陛下,是万人敬仰顶礼膜拜的圣人。”

“还有呢。”

还有?谢锳一头雾水,不知道他今日究竟怎么了,说话神色都与往常不同。

她愈想愈觉得莫名其妙,遂又坐起身来,不管不顾去解他的领子,却被他一把挥开,谢锳冷不防跌坐在床边,很是茫然无措的回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