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身后,有着他们的家人。
因为身后,是他们的家!
剑出剑鞘,锋利的刃晃着人眼,一位身着黑袄的男人满眼血光,袄子上鎏金纹路,尖齿泛着微黄。
他率先踏进城内,身后跟着黑压压或穿着兽皮,或满身毛袄的“人。”
如果没有那统一的血瞳,满脸凶光下匕首都过之不及的尖齿,简直和宫中穿着上供的毛皮,锦衣玉食的皇宫贵族都没有什么区别。
“干的不错。”黑袄男人微眯着眼讥讽地望着苏钲这方似乎气势汹汹的阵仗,却是对着任合说的。
任合却立马恭维地跪下了身,声音带着喜意:“不敢,只是少主曾说只要我帮助开了城门,攻下陵城后便让我掌管整座城……”
“阿亿呢”
所谓的东魑皇截断了他的话头,手搭到他肩上,仿若和蔼地笑着。
任合便顺势站了起来:“少主在疗伤……”
下一秒,锋利的尖甲瞬间穿透他的喉,让他发不出声,他皱死了眉头,正想反抗,被男人巨大的力道一脚踹进了东魑堆里。
“一个杂种,也配得到什么?”
东魑们转瞬间便将那试图爬起来的人影撕成了碎片。
东魑皇诡异地笑着,视线又扫过身后贪婪地盯着防守士兵的儿子们,仿佛大老远就能闻到人身上的香味,下一刻就要流下涎水。
“还是阿亿中用啊。”
他叹道,又轻飘飘来了句:“上吧~”
一声令下,接着地面的浮沉随着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急躁地飞起,又缓缓落地。
苏钲带领着士兵们抽出一张张符咒,迅速反应过来与其缠斗在一起。
即使士兵饱经训练,却终究抵不过风一般的东魑。
符咒沾上裸露在兽皮外的皮肉,腐蚀血肉,激得东魑们愈发暴躁地刺穿人的身体,尖齿刺破皮肤,腥甜的血液唤醒了他们埋藏在底的野性。
汩汩血液顺着残尸流至地面青砖,天边夕阳被映衬得愈发红艳,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。
甚至有刚从家里收拾出大包小包的平民跌跌撞撞尖叫着朝城内跑去。
一声声惊呼夹杂着戏谑充斥在城门口。
苏钲节节败退,满身伤痕,甚至左臂因为被咬住,更被他当机立断地砍断了,可那东魑皇仿佛觉得很好玩,不紧不慢地逗弄着他,似乎只是想慢慢耗尽他的耐心,等待着最后一击。
他只能拼尽全力迎上,恨自己太过无用,不能保住家人,守护陵城。
……
苏毕停下脚步,高高伫立在最近的一处屋檐上,不到一千人的士兵每退一步便会被咬死十几人,黑压压的东魑们掺杂在深灰色盔甲的士兵内,一道道血红从人们身体里喷洒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