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怕师父跟着走,会太辛苦。
李骞却说:“就算赶路,你们毕竟也不是急行军。总要带着马车、行李的吧?不是说国公爷还要押着林玄同回去?他和他的那些属下都是文臣,不可能跟武将一样骑马赶路,国公爷也不会把他绑上马背……毕竟人家现在还是太尉呢。”
“寒冬腊月的,再说也快过年了。”司空还是不想让他这个时候出门,“要不等来年春天,天气暖和了……”
李骞摆了摆手,“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年有什么意思?”
要是一起上路,至少过春节的时候,他们还能在一起过——哪怕过的简陋一些,也比天各一方要强。
司空哑然。
在这个不甚安稳的时代存在太多的意外,战争、盗匪、不确定的天灾人祸,都有可能让生离变成死别。
李骞见他想到了别处去,就笑着安慰他说:“你且看着吧,大军开拔,很多要赶路的商队、百姓都会跟着军队一起走的。”
司空回忆了一下他们从西京出发时的情形,觉得平民的车队跟在朝廷的车队后面赶路,大约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吧。
再说跟他们一起出门,至少师父的安全问题不用操心了。
司空只是想不通师父为什么这会儿坚持要回西京。想来想去,大约还是觉得他这次回去,很有可能会跟虞道野一家子对上吧。
师父还是不放心他。
司空这样想的时候,心里满是无奈,但同时又感觉暖暖的。虽然他已经不是孩子了,但被亲人关爱着的感觉,还是……真幸福啊。
腊月二十六,凤锦带着他的人马风尘仆仆赶到了林泉,从凤云鹤的手里暂时接管兵符。
腊月二十八,凤云鹤一行人离开了林泉,南下赶往西京。
出发之前,司空还跟李骞嘀咕,说眼瞅着就到年根底下了,会不会过了年再出发?结果被李骞给笑话了一顿。
“你瞧着吧,”他师父很笃定的说:“哪怕是假装,国公爷也会装出一个国事为重的样子来。当然了,我也不是说他假装,就是……这种姿态是一定要摆出来给朝廷看的。”
司空与其说是对过节抱有什么期望,还不如说是对他师父心存愧疚,很希望能陪着他度过一个安安稳稳的节日,然后再出发。
但他这样想的时候,心里很清楚,这也只是奢望。
因为横在凤家军面前的麻烦,远比过年过节这种小事要重要得多。
虞国公府的车队出发之后,队伍的后面果然跟上来很多私人的马车。这里面有的是商队的马车,也有一些是随着镖局一起南下的普通百姓。
寒冬腊月的,赶路本就不易,凤云鹤对他们也颇多体恤。天气好、道路也好走的时候队伍就走的快一些,不好走的时候就放慢速度。他还叮嘱巡逻的卫兵每天都要到队伍的后方去看一看,顺带着维持一下秩序。
或许是老天爷也想帮他们一把,这一路走得十分顺利,只有在经过白沟的时候遇到了雪天,而且这一场雪下得也并不算大。等他们出了河间府之后,就再没遇见过特别大的雪了,都是干冷刮风的天气。
虽然大冬天的,荒原上的风嚎叫起来跟野兽似的,听着也很吓人,而且寒风往往会把马车里的一点儿微薄的暖和气儿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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