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时辰前,宫里派了太医来请脉。要不是孟先生在,谢栾身子已好的差不多的消息怕是就会被宫里的那位得知。
不过,即便如此也不能打消那些人的疑虑。
春猎全权交由李况,先前有陛下在,谢栾不去也不会被人诟病。
可这次,他必须得去。
想来这也是孟先生发火的原因。
贺粲点点头,柳云芝收回眼神,有些无奈的仰着,合欢树上停着两只喜鹊。
它们交颈相依,梳理着羽毛。
许久,身后的门打开了。
白须黑发的老者穿着脏兮兮的道袍,腰间挎着酒葫芦,他出来时东倒西歪,差点就撞到了门。
“小心,孟先生。”谢栾急忙追上,手没扶到,老者已经一屁股坐下,摔得东倒西歪,胡子都飘了。
柳云芝看了一眼,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。
谢栾关切的问道,“先生没事吧?”
他摸着腰,“疼死老夫了,不行了不行了,骨头都断了。小侯爷,这可是你的错,老夫不管,这两日你就安心待在府里,和我作伴。”
总之,春猎就别想去了。
他是打定主意,要把谢栾留在身边。
“先生,”谢栾无奈,“就算我这次不去,还有下一次,他们已经对我起疑心。”
李况心思深,云妃不遑论。
他们之前没有来打扰他,不过是觉得他已成废物。
若是再推脱春猎,恐怕他们会更怀疑。
孟先生可不管那么多,但也知道自己是拦不住贺粲。
他指着贺粲,“去也可以,你把他带上。自我回来,就没见他在府里安心待过。”
贺粲翻了个白眼,“师父,我倒也想,但小侯爷不让。”
他近来太忙了。
不仅要管田庄,还得盯梢陆宜。
又得去杜安外室边等着师姐的消息,还得暗中查李况贪污……
忙的是脚不沾地。
“那让翟紫兰回来。”孟老不耐烦的啧了一声,自己总共就收了两个徒弟,翟紫兰和贺粲。
前一个聪慧,他的医术都尽数学去了。
就这个逆徒,干什么什么不行,不仅蠢得和头猪一样,连唯一的任务照顾小侯爷都做不到。
“师父,你就别胡搅蛮缠了,师姐有要事在身,回不来。”
“滚你丫的蛋,你和你师姐起码有一个留在府里保护小侯爷,你们怎么做的。要不是老夫我来了,小侯爷今日就差点被李况那家伙识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