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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命格有问题,或者,是更加不堪入耳的揣测。
他可不想他的女儿,遭受这样的非议。
……
尽管此番行幸尤为仓促,但也好在宫里早有准备,出行的车架一应俱全,还不至于丢三落四、谬误百出。
七月十二的清晨,后宫的妃嫔、前朝的重臣,就伴着圣驾而行,在金吾卫的带兵护送之下,浩浩荡荡地前往华清宫。
初沅身为公主,自然也在随行的队列之中。
车马骈阗,辚辚辘辘地行在驰道。
轮毂驶过路面,带起细微的颠簸。
初沅靠着窗扉坐在车里,实在是觉得心口憋闷,小脸透着煞白。
见她难受得紧,留在车内服侍的流萤忙是打起曼帘,道:“殿下再坚持一阵,华清宫就在长安城不远的地方,若是中途不出意外,也许我们在傍晚的时候,就能到了。”
初沅用手捂住心口,勉强抑住那股几欲干呕的憋闷。
这时,遮挡车窗的那面曼帘,也随着流萤手里的动作,卷起挂住。
惠风和畅,擦过窗际迎面而来,拂动初沅额前的碎发。
初沅吹着风,慢慢地缓了过来。
她伸手搭在窗棱,凝眸望着外头不停变换的景象,怔怔出神。
车驾似游龙一般,蜿蜒流动在驰道之上,扬起黄土飞尘,喧天的嘈杂。
只闻车马之声,便也知阵势之浩荡。
此行出发得突然,初沅难免对状况有些不解。
她的目光自前面的车驾一扫而过,随后,终是没忍住问道:“流萤,你知道此番出行,都有哪些人随同吗?”
流萤掰着手指细数,道:“谢贵妃有孕在身,不便同行,所以这回跟着陛下前往华清宫的,就只有端妃和几个位份较低的妃嫔。除此之外,还有长公主、华阳公主……”
因着出行匆忙,所以流萤也并未得知太多的消息,于是就挑了几位熟识的女眷,说给初沅。
她边是说着,边是侧着头,打量窗前的公主,突然间,豁然顿悟,明白了自家殿下此般问询的深意。
流萤稍作停顿,唇畔浮起的笑意,不免多出几分深味,“虽说有太子殿下留在京中监国,但是这回游幸,陛下还是带了不少重臣同行,处理前朝的紧要政务。奴婢听说,此次伴驾而行的,好像有吏部尚书、礼部侍郎……除却这些文臣,还有金吾卫将军虞崇峻。”
她小心翼翼地、刻意不提镇国公府,就是想看初沅的反应。
毕竟先前的七夕之夜,她随着太子找寻公主的下落,却意外撞见了镇国公世子和旁人的私情。
她直觉那人是他们殿下,可碍于身份,她又不能直言去问。
于是她就借着这样的机会,拐弯抹角地,试探初沅的态度。
孰料,还未待她提及正题,凭靠着窗沿而望的初沅,就是眼眸弯弯地翘起唇角。
极为浅淡的笑意,宛如芙蓉初绽,顾盼生辉。
克制的,又隐含几许羞赧的雀跃。
流萤见状一怔,也下意识地侧过首,循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。
但见驰道之上,车马喧喧,辚辚辘辘,正在拐过一个弯道。
隔着稀疏几棵杨树,隐约可见拐角对面的情形。
印着镇国公府徽记的青帷马车紧随其后,车旁,身着深绛圆领襕衫的男人打马随行。他侧首对着车壁,好像正在和挑起曼帘的谢夫人说些什么,唇畔始终勾着淡淡弧度。
细密的枝叶筛下天光,零星映照在他身上,使得他这点细微的笑意,似乎遍染眼角眉梢,既是镌刻风骨的清逸,又是玩世不恭的风流。
这样清隽潇洒的郎君,确实是有谈笑之间,就能让少女倾心的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