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属实是,难得一见的佳婿。
之前,婆媳俩还在愁,如何安排初沅去相看。
如今倒是被太子握住好时机,顺水推舟了。
依着和滕子逸的几面之缘,他对这位年轻世子,倒是极为满意的。
太子行事,素来磊落轶荡。
初沅不疑有他,语调温柔地应道:“好,只要阿嫂不怪我,就好。”
对上她澄澈的清眸,太子平生头一回,尝到了心虚的滋味。
只是,这到底事关初沅的终身,重之又重。
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张罗。
只好先这样安排,试探一下她的想法。
毕竟,他们已经亏欠初沅许多,就要多想法子,在她的往后余生,慢慢弥补。
***
接下来的几日,谢言岐几乎是昼夜未歇。
慈恩寺乃是佛门净地,但却闹出了这样惊悚的命案,登时震骇朝野。
扛着圣人交付的重担,谢言岐连着四日找寻蛛丝马迹,收获甚微。
按理说,佛像藏尸,必然动静不小,寺庙里的人,应当有所察觉。
但寺中主持却道,那座佛像本就中空,用以暗藏圆寂大师的舍利子,以防盗贼偷走。只不过,开启佛像的机关似是为真凶所知,于是便让他设计了这样一出。
而轰然倒塌的烛树,亦是人为。
——烛树的底盘被人做了手脚,等到一定时候,就会因为底盘支撑不稳倾倒。
真凶既能知晓佛像的玄机,又能伺机破坏烛树,想来,定是常至慈恩寺的人。
不是香客,便是寺中僧人。
然,慈恩寺香火昌盛,单是一日里来往的游人,便已过千。
更别说,还有些闻名而来的外乡客,去留不定。
大理寺、刑部和御史台三司的二十五名官员,连着在名单里筛选四日,到最后剩余有嫌疑的,也有一百五十八人。
谢言岐坐在案前,随意翻动著名册,末了,他抬手抵住眉骨,嗓音抑着疲倦的暗哑,“藏尸,毁损烛树,或许并非一人所为。但毁损烛树之人,当时一定在场。”
不然,他又如何确认事成?
所以,范围可以再缩小一些。
只要找到毁损烛树之人,应该就能顺藤摸瓜,抓到他可能有的同伙。
大理寺司值唐铸听懂他的深意,连忙拿起名册翻阅,道:“属下明白了。”
说着,他便准备躬身退下。没走两步,他抬头瞅着谢言岐眼底淡淡的暗青,忽然顿住,不由迟疑道:“冯稷冯大人,今日午后应该就能重新上值,到慈恩寺来,到时候,谢大人还是趁机休憩片刻吧。”
不然,再好的身子那也熬不住啊。
案前的谢言岐微阖双眸,闻言,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。
他只是觉得这样,就可以不用去想那些,不该想的。
午时过后,冯稷当真赶到了慈恩寺。
这几年,他年纪上来了,一直旧疾缠身、精力不济,不得已,就先向朝廷告假七日。
如今七日未至,就遇到这样的大案,他这个大理寺主官,便是躺在棺材里了,那也得赶紧爬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