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梓怡回内卫府后,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地。
期间俞秦武也来探望过她,言语间自是阴阳怪气,少不了一番奚落。
反正卫梓怡受了伤不能动手,不管俞秦武说什么,她也不可能像上次那样提起刀来威胁他。
卫梓怡懒得搭理他,靠坐床头闭目养神,看似休养,实则在脑海中不断推演案件,对这逼逼赖赖没完没了的俞副指挥使视而不见。
俞秦武见无法将她激怒,久而久之也没了继续挑衅的兴致。
魏辛请了大夫替卫梓怡驱尽余毒,待她伤好之后,再继续调查未果的案子。
郑老爷听说郑子梁被内卫府之人抓走,又气又急,一方面心疼自己的儿子,怕他受苦,怀疑卫梓怡是不是抓错了人。
另一方面,他又得知郑子梁与天衍宗之人有所勾结,被卫梓怡当场擒获,后者与天衍宗之人交手,还因此受了重伤,好几日不得下床。
郑袁问因此气闷不已,对郑子梁恨铁不成钢,心中百感交集,坐立难安。
这日消息从内卫府传来,说卫梓怡伤势有所好转,要继续查案,郑袁问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内卫府求见。
卫梓怡倒也没有拒绝见他,令传话的内卫引郑袁问去偏厅稍候,自己则继续捣鼓桌案上零零散散的枯骨。
“颅骨枕部凹陷,似钝器击打而成。”卫梓怡仔细观察阿秀的遗骨,跟在她身边的朱乐便迅速将她查验到的线索记录下来。
她用毛刷清理凹陷处的泥沙,让伤损处形态渐渐显现出来。
突然,她目光一凝,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。
她放缓了拨动毛刷的速度,将骨缝内淤积的黄泥一点点剥离。
残损处出现几个黑点儿,比砂砾稍大一些,嵌在龟裂的骨缝之中,形态看起来像石质的碎块,周围还散布着更细的同色沙石。
卫梓怡辨别半晌,也没能看出这些黑点是什么,却又觉得它们不像寻常泥石。
她将阿秀的遗骨从土坑里挖出来的时候,并未瞧见类似的石头。
就在这时,魏辛掀开门帘走进屋里,边走边向卫梓怡禀报:“郑大人已在偏厅候了一炷香的时间,遣属下来问问,大人什么时候去见他……唉呀!”
在卫梓怡身边,虽已习惯了各种惨状的尸体,但乍一见那阴森森的骷髅头被卫梓怡捧在手里,魏辛还是吓了一跳。
卫梓怡则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骨枕部的伤痕,将那些细小的颗粒收集起来。
“大人就这样把郑大人晾着,该不会怎么样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