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医生一来,又开大门,又点电灯。
一个祁岁知发现了还好说,要是拉斐尔被吵醒,知道我深夜约会顾之昭的事情,牛皮糖一样的性子肯定闹得人不得安生。
走廊幽微的风直直灌进我的领口,身后是黑暗,眼前是光明。
选择哪一边,关乎着我今后和祁岁知将走到何种结局。
我始终在逃避,逃避他昭然若揭的心思,逃避血缘的禁忌和背德。
开弓没有回头箭。
但我不能再以卵击石,和祁岁知对抗到底,又落到被逐出家门的地步。
想放大他的弱点,再将其彻底掌握在我的手里。
鬼使神差之间,我借助宽大棉服的阻挡,又摸了摸拉链口袋里的丝绒礼盒。
从一而终的平静幸福,对我而言,终究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。
“大过年的,又这么晚,别麻烦人家了。”
既然想清楚,趁着祁岁知眸光侧动,心疼神态无法掩藏的关头,我低垂脸颊贴近他笔直的锁骨,呼出的温热气息吹拂在动脉上:“……哥哥揉揉就不疼了。”
我只想让祁岁知不那么生气,没想到这点小伤歪打正着达到了想要的预期。
“愿愿——”
“哥哥不愿意帮我揉吗?”
我阻断祁岁知的话,继续叫了声哥哥,堵在嗓子里丝丝缕缕流出来的痴缠。
一双之前搂过别人腰杆的手臂,忍住内心的胆怯,又去环绕他修长的颈项。
脚踝已经不疼了,与门框撞击的骨骼带着点酥麻和迟钝。
我见祁岁知低垂眼帘不知在思索什么,生怕他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,便心一横,勾住他泛凉的手指,引导着覆盖在那成片雪白中略显突兀的绯色肌肤上。
祁岁知触及到发热发胀的部位,如梦初醒的轩了下眉峰,他的动作没什么章法,区别于往日里的温柔,开始是揉搓,逐渐变成了对于我身体的好奇。
修剪得当的指甲划过脚踝后方凹陷的区域,引起过电似的颤栗——我很怕痒,那是我隐晦的敏感处,粉润脚趾几乎立刻就不堪承受的蜷缩起来。
我有些难耐,膝盖忍不住往里缩,想要躲开祁岁知的亵玩,嘴唇张合,提醒的声音亦如春雨打湿的柔靡花瓣般发着抖:“哥哥,不是这里……你揉错地方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