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眉骨高眼窝深,不笑的时候更显阴郁淡漠。
我读不懂这里面的情绪,便伸手去抚摸那一片阴霾,身子之间凑得极近,有种恍要接吻的错觉。
拉斐尔任由我动作,像具乖顺的精美人偶。
好像冻结一个世纪,又好像仅仅度过几秒,只听见没有注入感情的嗓音,轻描淡写说道:“不,姐姐什么时候都没错。”
话音刚落,跑车迅疾前冲。
篷顶没有盖上,我在夏日炎热的气温和猛烈的夜风中怯怯贴紧靠背,生怕这恣意张扬的车速将我半路甩出去头破血流。
额头后背涌现的薄汗很快被风吹干,繁琐的礼服黏腻覆盖肌肤很不舒服,我好几次不高兴出声让拉斐尔关上车篷打开空掉。
微弱的声音吞噬于风浪之中,拉斐尔充耳不闻。
我觉得拉斐尔很坏。
车辆停靠在公寓楼下,眼前路灯的光亮随着车篷上滑一点一点掩盖,我沉重的脑袋越发晕闷,作为不听话的报复,我扑过去在拉斐尔肩头狠狠咬了一口。
我又咬又舔,口红晕染,唾液濡湿,把昂贵的亮银西装弄成一团糟,拉斐尔面无表情,像对待不懂事的孩子,眉头都没有皱起一下。
他半抱半拖,将我带上房间所在的楼层,哄骗我伸出食指,然后脱掉蕾丝手套,解锁指纹,熟练输入密码,大门应声而开。
没有第一时间开灯,房间空调打得很低。
对空间的熟悉深刻引入脑海,即使在黑夜中,拉斐尔依然能准确找到沙发。
酒精控制着我的理智彻底不在线,听从怕冷的本能抱住他劲瘦腰杆不肯松开。
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又攀上来捣乱。
匆忙之中不知道谁的脚绊到了什么地方,我们滚做一团一齐倒在沙发上。
距离突然之间凑得很近,仿佛雨后的玻璃擦净,我紊乱的视线看清眼前的状态——拉斐尔被我骑着,双腿搭在他的腰胯上,半身严丝合缝相贴,下巴抵着下巴。
他似乎一时之间忘记挣扎,顺从着我的动作,目光一瞬不瞬锁住我。
窗帘没有拉,温暖连亘的万家灯火照射进来。
借助微弱光亮,我看见拉斐尔不断张合的唇,如同高低起伏的秀美山峦,明明没做什么剧烈运动,他却骤然呼吸急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