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是,父亲听到我的话,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或是拒绝。
他的目光从我脸上转移到后面,定定看了哥哥一会儿,才笑着对我开口说:“不用,你和岁知替我操心好浮光岛的设计比赛就行。我身边有秘书、有保镖、有翻译、有随同的医生,你英语都没好好学,跑去英国还要爸爸来照顾你。”
“他们都是外人。”
“愿愿,不论外人内人,对上爸爸的需要才是有用的人。”
似乎是为了回绝我任性的要求,父亲扬起眉梢说出这句话。
像细密的碎冰扎进心里,除了痛,还有冷。
可我知道这是无力反驳的事实。
“公司还有各个部门,各个高层,我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对上需要的人。”我挣扎着握紧父亲的手,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尖锐的凄楚,“公司有很多人,爸爸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孩子。况且妈妈走的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记得,现在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,爸爸也要拦着我什么都不许干吗?”
气氛僵持着,再难推进一步,我以为拿妈妈的事情可以打动父亲,毕竟相比幼不知事的我来说,深爱妻子,并亲自体会妻子在自己怀里死去的父亲,应该更能明白那种无法挽救挚爱的巨大痛苦。
哥哥和父亲,便是我生命中不可失去的挚爱。
出乎意料的是,父亲听到我的话,原来温和的面容沉默下来,半垂的眼底,睫毛覆盖住无尽的痛苦和冷意,难以形容的复杂情感,像是爱,又像是恨。
为什么会有这样复杂的情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