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余嘉智,你不觉得,你现在的这个样子,挺丑恶的吗?借着你哥哥的名义,到头来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私欲。”顾经年冷漠地开口,却是极为毒辣地揭穿了他深藏在心底的辛秘。
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,余嘉智一如被踩住尾巴的猫,快步上前拽住了顾经年的衣领,随之哑声质问道:“你说什么?!”
顾经年见状,冷笑一声,淡淡地吐出一句话:“你,喜欢金韵吧?”
……
书房里格外安静,书桌旁,安神香正不疾不徐地燃烧着,牵出一缕长长的云烟。
空气中,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清冽的茶味让人心安,书桌上,方正的棋盘画着楚河汉界,圆润的棋子在棋盘上错落有致,两人间的对弈瞧着是这般平和,可仔细看这棋盘上的布局,却是杀机重重。
余宏民一手盘着拐杖,一手下着棋,瞧着金韵的招式,心里也不免感叹道:这孩子,果真是个成大事的人。杀伐果断,有勇有谋,日后必定大有一番作为。
不过就以她目前来看,已然是极其出色的人了,与她那位爹相比,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
当年金韵的父亲在商圈里也是脍炙人口的人才,众人皆认为他必能造就一番辉煌,却没想到这命运弄人。
那场车祸,确实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意外,官司打了整整两年,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搜证之后,最终的凶手判下无期徒刑。一切都是利益牵扯起的因缘,有利益在的地方,就有人心,有人心在的地方,就有黑暗。
余宏民一直都知道,自己大孙子对金韵的心思,但更清楚,那会儿的金韵并没把心放在他那倒霉的大孙子身上。
当初两人在一起是众望所归,至于这其中有多少真情实感,怕是也只有当事人知道。
不过他老头子倒是清楚,嘉辉是真的喜欢她,否则也不会拖着自己这孱弱的身子去救金韵,结果把自己给搭了进去。
这一切都是命,只能说是造化弄人。
金韵痛失父母,而他们余家也死了一个继承人,他们是受了无妄之灾,金家又何尝不是?
当年说没恨也不可能,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所有人都明白,金韵也是那个受害者,是嘉辉自己就算搭上命也要上去救人的,后来真死了,也怪不了谁。
至于嘉智……
余宏民想到这,微微叹了口气,似是对他这小孙子的未来有些一筹莫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