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滓。
“给你准备了一份圣诞礼物哦。”威廉说,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绕过来,将一个很有分量的东西扔到她怀中。
冰冷的触感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臂上,她本能一低头,差点惊叫出声。
那是一张面具。瘟疫医生的鸟嘴面具,尖尖的长喙像把剑一样,几乎抵在了她的下颚上。
“啊!”由衣吓得一把扔掉了面具,惊恐地向旁边看去,然而——
身旁空无一人,威廉凭空消失了,而脚下的面具却无比真实。
对啊,威廉此刻应该还在从学校回来的路上。可刚刚她看到的——是谁?
是幻觉,还是——
天啊,这宅子该不会闹鬼了吧?
她捂住脸,汗毛倒竖。
仔细回想刚才说话的声音,确实是威廉的呀,身形和余光里的轮廓、脸型都与威廉一模一样,就连身上淡淡的红茶体香也完全一致。
她捡起那个面具,手足无措起来。
楼梯角的座钟滴滴答答走了足有五分钟,她才迈动双脚,抱着面具僵硬地往楼下走。
就在她思考要如何处理这张面具时,紧急集合的铃声响了起来,她立马把面具扔进一堆脏衣服里,对着镜子整理仪表,然后百米冲刺到前厅。
杰克告诉她,还有半个钟头,客人们就陆续来了。由衣问他威廉在哪里,还未及他回答,另一辆四轮马车便从大铁门那辚辚驶来。几分钟后,威廉伴着细小的雪花进了屋,带来一股寒气。
他拍打着身上的雪花,由衣却愈加疑惑。
“怎么了,饿了?”威廉摘下帽子,笑着问她。
“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出息吗?”她小声嘟囔,接过威廉的公文包,沉甸甸的。
“里面有给你的圣诞礼物哦。”威廉说,手背在身后,宛如一个老干部。
由衣立刻想到那个面具,浑身一哆嗦,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:“那个,想请教一个问题,威廉先生您家里面有鸟嘴面具吗?”
“瘟疫医生那种?”威廉诧异问道,由衣点点头。
他和杰克互相看了一眼,摇头道:“据我所知没有,怎么问起这个了?”
“没、没什么,昨晚做了一个梦,梦见一个带着瘟疫医生面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。哈哈哈,一个梦而已,不用放在心上,就是随口问问。”
“真的吗?”威廉明显不相信,由衣觉得他一开始就对自己心存疑惑,但也不妨碍他表示出好感——如果不是自作多情的话。
杰克催促他尽快换衣服,威廉便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,转身去了起居室。
十分钟后,换上晚礼服的三兄弟先后出现在大厅,由衣捂住鼻子,避免鼻血喷出来。
每个人的头发都用发胶向后梳起,黑色燕尾服完美无缺凸显出挺拔的身形,里面的白色衬衫和马甲十分挺阔,白色蝴蝶结和胸前口袋里的白色餐巾更加衬托出高贵的气质。由衣傻乎乎地笑了两声,被路易斯一个眼刀甩过来。
看来被他讨厌了呢。由衣开始自我检讨,可除了一开始的邋遢,没觉得哪里得罪了他呀。
莫非是——
吃醋了?
胡思乱想之际,外面响起了很多车轮碾动的声音。钱班霓匆匆赶来,杰克示意由衣先去藏书室待命,她点点头,立刻转身离开,钻进藏书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