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林顿住勺子看着他。
彦清继续说:“不过我觉得不用吃药,只要和你分手我就能好了吧。”
陈建林很想气吞山河不顾一切地掀桌狮吼,然而现实中他只能随便说点什么支吾过去,然后忍气吞声地埋头喝粥。
方桌另一边的彦清又哼起了无名的小调,搅动粥面。
此后只要再让彦清吃药,他就谈条件要分手要分六的,被缠得暴躁的陈建林满脸黑线地说:“分!明天早上就分!你先把今晚上的药吃了!”
彦清就乖乖地含进嘴里,用水送进去,又乖乖地上床睡觉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上,陈建林睡的迷迷糊糊地就看见彦清蹲在地上在收拾行李,他一下子就给吓醒了,光脚跳下来问:“干嘛呢你!”
彦清微笑着说:“分手了,我今天就搬出去。”
把陈建林气得,给揪住说:“你说你这狗记性明明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,怎么就这事记得……没有的事,谁答应分手了?!”
彦清的笑容凝滞了,“不是你昨天说的吃药就……”
陈建林矢口否认,“不可能!我不是那种人!没有!就是没有!”
彦清一时也疑心自己是继幻听之后出现幻觉了,情绪十分低落,然后默默地把刚叠好的衣服又一点点放回去。
陈建林坐在床上塌腰弓背地看着,心里真不是滋味。
如此两天陈建林用了同样手段骗他吃药,然而一到早上就“翻脸不认”,最后招式用老,彦清再也不肯相信他,只冷淡地说:“反正现在只是我的幻觉吧,到了早上你又不肯同我分手。我不吃药。”
陈建林坚持把药递着,怒视着,“你吃!”——彦清脸上淡淡的。
陈建林几乎磨碎后槽牙,坚持递药,“快吃!”——彦清表情冷漠不为所动,撇过脸。
陈建林眼睛瞬间爆满红血丝,鼻子里喷出的是愁怨了!“你吃不吃!”——彦清干脆背过身去,荒凉远目。
陈建林捏着拳头,提起来,用很大力气颤抖着……然后他失控了,暴走了,摔了药,自己扇自己耳光,左一个右一个地扇。
彦清转过身愣愣地看着他,然后突然过去抱住他,困住他的手臂,阻止他的自残行为。
然后陈建林可耻地——哭了。
他一个大老爷们,特别没风度地哭着,挣脱了彦清的束缚,按着自己的眼睛,从卧室逃到客厅,坐在沙发上独自抹眼泪。
他觉得他不该在彦清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,他压根就不该脆弱不该情绪失控不该哭天抹泪的,有什么用呢?他从来就不是眼窝浅的人,天无绝人之路,哪至于呢!可是控制泪腺的好像一个年久失修的水龙头,一旦打开了无论用多大的力气也拧不紧,滴滴答答没完没了!他唾弃自己,同时更加努力地待收拾旧山河、从头再来。
然而,也不能说一点没用吧……
彦清悄没声息
</p>
</p> 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