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敢!”彦予指指点点地说,“他凭什么告我!我不就用他几个臭钱么!他怎么回事自己不知道吗?当年我哥出国花了咱们家那么多钱,老房子都卖了给他了,搁现在这么多年连本带利的还不值这么多吗?再说我哥这么多年给他做牛做马要啥没啥,要是咱们不替他要几个钱出来,姓陈的保不准一个子儿都不给他,什么人!他敢告我?!他凭什么告我!”
李老师说:“理是这么个理,不过人家要是真告你你难道到法庭说这个?现在什么事情都讲证据。我们当年给你哥钱出国,那是你爸爸赠予,再说他那时还未成年,算是有抚养义务,那钱追不回来的,可是你现在借的钱性质不一样。”言下十分担心。
彦予搂着她肩膀大包大揽地安慰说:“妈,你放心,我料定他们也心虚着呢,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,姓陈的有头有脸的,丢不起这人,不信他去告,到法庭上,我把他丑事都抖落出来,出来就卖给本市八卦小报!”
他妈噗地笑了,嗔怪道:“瞧你这孩子说正事还是这么不正经,”然而也微微放下了心,她觉得自己儿子开了两年公司了,是个有见识的人。
“我估摸着也不至于,”她说,“陈建林和彦清感情不是还不错嘛,这事怎么也得投鼠忌器。”如此索性不理陈建林他们,安稳了两天。
第三天彦予接到了陈建林的律师信,彦家三口慌了。
母子俩先是互相埋怨,然后彦予暴躁了,说要找人给陈建林点颜色看看。
李老师愁坏了,说当时要是好好求求陈建林一准不至于这样,转过来又骂对方不顾亲戚的情分,有财无德,心太黑什么的,又骂彦清两年三刀,看着老实实际上背后捅刀子,最后捎带骂一骂自己的“老头子”,说他当年卖房子供人家出国,结果现在供出个恩将仇报来。最后她总结说:“这下可怎么办!毛芳要是知道咱家欠了这么多钱,还闹上法庭,这婚事我看多半就吹了。”
彦予听了这话,直接就从暴躁转成蔫头耷脑了,抓住自己的头发,使劲搓揉一番,说:“我看,要是实在不行的话……咱们再去求求我哥吧。”他妈没想到他这么没出息,有点灰心。
“你哥那种人也能指望么?上次打电话他不是一口咬定自己做不了主么,还挂我电话!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这么些年他给咱家弄的那些事哪个有好了?从逼咱们卖房子到偷偷拿他妈妈遗产倒贴,再到这次钱的事,当时说的好听,结果居然撺掇他相好的来告!”瞥了眼彦蕴城,追加了句,“跟他死鬼妈一样!”
彦蕴城待要发怒,可是又找不到好的切入点,因为他觉得这话大抵不错——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消除对前妻的愤恨不平。
彦予说:“那咱们就去求求姓陈的,不行就给他打个欠条吧——他上次不是说打欠条就成……你说他明知道我还不上还非逼咱们打个欠条,有病吧!——还是去求求他吧。”说话就站起来要去找人。
彦蕴城喝道:“往哪去!瞧你那点没出息的样子!”
彦予说:“事情到了这一步了还不去求他我不是SB了么!大丈夫能曲能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彦蕴城说:“你给我坐下!你这样去叫什么?!叫自取其辱!当初你非要去开公司我就不同意,我就看出你不是那块料子,结果你背着我跟彦清那拿了那么一大笔钱!我要是知道坚决不会同意的!彦清的钱那么好用么?!他……”彦蕴城用手指点着彦予,无限失望地摇头,“……你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!”
彦予跳起来大声说:“我就咎由自取了!你要是有钱给我开公司我用得着去找那个不是一个妈生的哥哥去要?!从小到大我都没借上你什么光,人家出去一张嘴说‘我爸是李刚’,天大的事都当是个P!我呢?我爸连李铁都不是!这现在出了事了你帮不上忙还说风凉话!有你这么当老子的么?!”
父子俩大吵了一架,彦予和他妈出了门去找陈建林。
他们这次也学奸了,直接跑到陈建林的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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