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抑声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,他见识过的,只有明里背地的谩骂侮辱,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真是异于常人的,他已经不渴求别人的尊重,似乎骨子里的血早就冷透了,心也给冰镇冷藏起来不见天日。
那孩子抬起他的手,把纸巾慢慢覆上去,暗红的血很快渲染开来,他皱了皱眉,把纸巾扔掉,又抽出一张,一点点把血轻轻擦干净。
从乔抑声这个角度,恰好可以看到他脖子里的红线,细细的缠了一圈,轻巧地坠下去,他站起来,俯下头用纸巾最后给他把伤口处理干净。
红线从领口跳出来,乔抑声感觉手上微凉,垂下眼去看,是一块碧绿的玉,边角处有一个月牙状的小缺口,可能是不小心跌破了,玉上的图案也很特别,不是生肖,也不是观音佛祖,只是一颗青菜和一根萝卜,雕刻的极其精致,配了上等的玉料,更加栩栩如生,可爱得很。
玉的质感很好,同他手臂接触了很长时间,夏天高温,依旧微凉,贴在手上很舒服。
那孩子缓一口气,站直了身体,注意到露出来的玉,笑了一下,伸手把它扔进衣领里,拿过桌上刚给乔抑声倒的水,问他:“你怎么不喝?那我喝了,这天好热。”
喝完又去倒了一杯,很快仰头灌下了。
“你也是周末来上课的吧?以后常上来玩,我要回去了,一起走?”
乔抑声同他走到文化馆门口,看他上了车,朝他挥挥手。
后来那个大个子在期末考试中作弊被抓,记过处分,又因为数次偷窃被发现,名声渐渐很坏。
但乔抑声再没去过文化馆,再没听过四楼的琴声,也再没见过那个人。
秋天的时候,外公病重,他每天守在床头,没过多久,父亲那头就派人过来,要接他走。他一再坚持,终于又熬了一年多,一直陪外公走完最后一程,才离开中国。在隆隆的飞机声中,回望故土,一片是非。
前方是美国。
第8章
乔抑声到了美国,十多年,过得同十多天一样快。
那年冬天,并没有往常那样冷,户外阳光大好,斜斜洒在田间。他要同英国的BILL家族谈合作事宜,一行人去了郊外的农庄。因为和他们相识多年,彼此往来很多,所以谈生意也很随意。
快中饭的时候,助理走过来,告诉他那个中国人又来了,他微微皱了眉。
这些天他一直在忙手上这宗生意,并没有回加利福尼亚,但是听说,中皇集团的总监一直在公司等他,希望他能同意电力合作的议案。
他看过对方拟定的议案,并不满意。所以不想再浪费时间。
“告诉他,不要再等了,叫他回去。”
但是一连几天,对方依旧每天都来,非要见到他才罢休。
乔抑声这头刚忙完了同英国人合作的议案,那头家族里还有事情要处理,中皇的电力合作在他看来很没有价值,虽然短期来看,他的赢面比较大,但实际上,站在长远的角度看,有些遏制发展了。
喝了一口咖啡,他转头对助理说:
“既然他要来,那就随他。”
林新来到加利福尼亚十多天,觉得非常挫败,今天又听说爷爷腿疾犯了,更加郁闷。
进了酒店,就开始拨电话,占线好几回才拨通了,转身进了电梯,电话那头一顿叫骂,林新把电话拿远一些,还能清楚地听到里头一字一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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