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茝对宣子道:“伯伯最钟爱汝,汝倒不骄气。”想了想,又道:“是了,兄弟十个,汝行九,注定与王位无缘。今时跋扈,无异于给来日种祸。”
宣子老实道:“我没想过那么多。”一直生活在爱的茧房里,耶耶、孃孃、继父、天子舅舅、姑姑、叁叔对他,都呵护备至。尚无长心眼的必要。
阿茝不知该羡慕,还是笑他头脑简单,“汝平时想些什么?”
“想我孃孃。”
“哎,汝十岁了也。”
宣子殊坦然,“长大了,就可以忘父母么?”又恂恂解释:“我和耶耶在这边,总归是两个人,她在雒邑,形单影隻。我每一思及,就觉得难过。”
“她不是再醮了么?”
宣子点头,“当然,司马伯伯人很好。”
万年长公主显然也想念儿子,隔几日,必寄书信与物,或是衣衫履袜,或是文具小食。成王远在闽南,亦不时有函。
每日上午,宣子都要花一个时辰拆信复信。除却父母,继父、雒邑的故友乃至当时天子,均与他定期通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