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痴痴呆呆地看了会沈慕桥的脸,仿佛脑子都融化了,半晌才迟滞地勾一勾唇角:“你回来了?”沈慕桥还没说话,他先急急忙忙地转头看了看,然后把半截烟熄灭在一旁的水杯里,这才像放下心来一样舒了口气。
“我回来,把这个给你。”
沈慕桥没有坐下来的意思,直截了当地将手中文件递给他,“这个房子当初买的时候也是想着你,现在它的市价早已经远远不止那些了。里面还有一张卡,具体的数额你自己去查。欠你的,我尽所能还给你。你还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说,以后我们就两清吧。”
齐延桥捏着文件袋的手一寸寸地僵硬起来。
感觉上来了,他兴奋的大脑神经蹦蹦直跳,拼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呼吸,不让沈慕桥看出他的异样。
“两清……沈慕桥,你告诉我怎么两清?”齐延桥两条虚软的腿软绵绵地搭在椅子上,他像一个失修的娃娃,仰起头艰难地看着沈慕桥,“我不过是爱玩了一点,你就要这样对我?”
“玩?”沈慕桥感觉有点好笑,却没有想和他争辩的想法,只是微微点头,“或许在你看来是这样吧。可是这五年,我能感觉你在我旁边也‘玩’倦了,既然这样,不如好聚好散。”
沈慕桥背对着窗户,脸上是平平淡淡的神色,没有愤怒,也没有厌烦,仿佛看的不过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,只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。
齐延桥看着看着,心里顿时慌了起来,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:“沈慕桥,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救你于水火!没有我你能走到今天这步吗?!你他妈忘恩负义是不是,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!我知道你就是对那个纪珩上心了!他算什么,啊?他妈了个逼的算什么杂种东西?不就是顶了张我的脸挺着狗逼给你操吗!你俩真是贱得让我恶心!”他剧烈地喘息,尖瘦苍白的脸上,两只眼瞪得大大的,仿佛火星子落下去烧出两个洞,充满了可怖的怒意。
沈慕桥被他揪住衣领,冷冷地回视。
半晌,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齐延桥,平静道:“齐延桥,不是你说的么。男人的身子,又不会怀孕,有什么珍贵的。”
他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,却一下子把齐延桥眼里的妒火浇熄了。
齐延桥垂首立在那里,狠狠地咬着牙,看沈慕桥不急不缓地从他面前离开,声音诡异而扭曲道:“沈慕桥,你会后悔的。”
回应他的是关门声。
同住五年,沈慕桥什么也不要,把一切都留给了齐延桥,包括那些诡谲的爱恨纠葛。
他怎么能不恨?寂静中,齐延桥发抖了十几分钟,才全身脱力地倒回藤椅上。
他紧紧地捏着那个文件袋,几乎要把它活活捏烂。
血液疯狂地冲击着他的太阳穴,他手指僵硬地把里面的过户转让书、银行卡一一拿出来看过。
卡的密码仍然是他的生日。
他看了一会,忽然感觉泪眼朦胧,便抬手狠狠地擦了一把眼睛。
哭你妈逼,他对自己说,这不和你规划的一样吗?多美好的生活,多么傻逼多么甘愿奉献的前男友?什么都不如钱靠得住,你不是早就明白了?齐延桥坐在窗边,日头已经落完了,暮色四合,寒风阵阵地吹进来,遍体发冷。
那人这次竟然忘了给他关上窗户。
他冷得发抖,又拿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机,找到号码拨出去。
“……嗯,十一点吧……别让他知道。”
声音断断续续的,从飘飞的窗帘后传出来。
离得远了,像一阵呜咽的低泣。
第22章 三包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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