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我就说,之前来那小狗天天黏在丛烈身上,走哪儿跟哪儿,现在看不着还有点不习惯。”傅晴跟云集聊着,一抬眼,没承想人家已经睡着了。
正是春日的午后,客厅里有点穿堂风。
傅晴正想把他喊起来让他回卧室休息,顺便自己就回去了。
“别叫他。”丛烈的声音很低,并不温和。
傅晴不解地想问这不着凉了吗,就见丛烈从沙发旁边的柜子里熟练地抖开毯子把人裹住,又横抱起来朝卧室走了。
傅晴有点稀罕地跟着,看见云集一路被抱到床上都没醒,只是轻哼着翻了个身。
看见丛烈从卧室出来,傅晴摸了摸鼻梁,有点尴尬地没话找话,“他这样,能去上节目吗?”
丛烈冷冷扫了她一眼,突然又想起来什么,硬邦邦地问她:“除了牛羊肉,云集有什么忌口的吗?”
傅晴心里“嚯”了一声,嘴上还是配合,“他啊,除了带鱼,其他海鲜都一般般吧。河鲜更爱吃一些,但平常不吃带壳的。”
丛烈张开的箱子里露出来好几样调味料,都是一般南方不常用的北方老字号。
“过敏吗?还是不爱吃?”他抬起头来看傅晴。
傅晴抓抓头,“主要是懒吧?他不吃虾,但是爱吃虾仁。不爱吃贝类,但是吃蛤蜊煎。听他说过鲥鱼好吃但也没真见他吃,估计鱼刺多了就全都不爱吃。”
“嗯。”丛烈冷淡地应了一声,“水果呢?”
“水果他都爱吃,但是他那个胃口,吃多了老难受。”傅晴靠在门框上,“我记得他小时候他爸管得他可严了,好多东西不让随便吃喝。有一次他来我家玩,正好有人给我哥送了一箱青芒果。我妈觉着他爱吃,就削了好多给他随便吃。后来他病了小半个月没来,我问他才知道他吃芒果都能吃坏。”
丛烈正把云集的小药锅塞在鸡粉旁边,听见这一段,手上的动作顿住了,“他不能吃芒果吗?”
“也不是不能,就是稍微吃多了可能会不舒服。”傅晴回忆了一下,“凉奶一定不能喝,我记得有一次肠胃炎就是因为这个来着。”
“就他这个身体,他之前还总喝酒?”丛烈就像是哪里在疼,声音咬牙切齿到近乎走调。
傅晴以为他又对云集有意见了,忍不住回护,“这种事是他愿意的吗?云家就是做生意的,生意人有哪个能不喝酒?况且云集的酒量是出了名的好,还不是从小就练出来的?”
“连你也觉得他酒量好是个好事吗?”丛烈握着锅把的手隐隐有些泛青。
傅晴不明白他跟自己发什么火,不轻不重地怼了他一句:“云集从小没了亲妈,只能指望着自己心疼自己。他心里自然有数,况不能老是白白指望了某些人,最后才发现指望错了。”
虽然怵丛烈这种脾气,但是她亲眼看云集从他身上吃了那么多闷亏。
就算不敢直白地云集做过的牺牲甩在丛烈脸上,跟他吵上一架傅晴心里也是痛快的。
她以为丛烈必然要跟自己争两句,却见丛烈白着脸问:“除了水果和奶,还有别的不能多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