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新竹用力点点头。
“齐先生”他似乎试着念了一遍,又说,“可是一般只有学生会称呼授其知识的人为先生。”他们之间算不上这样的关系,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关系。
齐新竹有一瞬间的怔愣,他刚刚唤他齐先生的样子语气和上一世的梁恪实在是太像了,哪怕他们身上相同的特质少的可怜,但他居然有一种诡异的错位感。
赵明敬他刚抬头,看见齐新竹,他的神情刚从恍惚中醒来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一般,可他明明看着自己。
他在看着自己想别人,难道那个人就是这样叫他的吗?
赵明敬没由来的心中升起一团怒火,他在看谁,他刚刚叫齐先生,他到底想到了谁?
齐新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,甚至拿起那张纸放到烛火上烧掉了。
他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些许愤怒地说::我不喜欢这个称呼,我喜欢唤您国师大人。”
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贪心了,他瞧着齐新竹的脸,如果这张脸上出现一丁点不耐,他就会道歉,并且所有东西都按照他说的做,因为即使他是在把自己当作替身,扪心自问,他也已经离不开他了。
可是齐新竹没有,反而有些心疼地说:“算了算了,那你想怎么叫都行吧。”反正他知道是这个人就好了。
赵明敬看他的表情,神色放松下来,他们靠得很近,他瞧着齐新竹白的透明的脖颈。
他突然想知道齐新竹对自己的容忍度到底在哪?
他缓缓地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,动作亲昵,但皮肤接触的地方只有下巴那一小块。
也许是他的皮肤太热了,温度一下子开始在两个人中间通过那一小块地方剧烈传导。
一阵酥麻的电流通过他的身体,齐新竹听到他说:“我能不能叫你阿星?”
难得的,齐新竹居然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可怜巴巴,他受不了这样的语气,每一个世界都是。
他又怎么可能说不。
“好。”
赵明敬就又笑了,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,自带的阴霾气息少了一些,倒像是哪户人家的贵气公子哥。
两年之期,说快也快,齐新竹不过往返几次卧佛寺的时间就已经到了。
他们虽然都不提这件事,但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可能会遗忘。
齐新竹看赵明敬每日晨起练剑越来越用功了,每次都要把自己练得精疲力竭才会收工,那时候,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
不过每次齐新竹来,就找个借口把他要过来伺候自己,倒是免于他在练功之余还要去掺和那些杂活。
更何况,有时候赵明敬比福子更懂他需要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