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融冬将佛首攥紧在自身手里,被褥毫不犹疑盖过天灵,闭上眼睛闷声喃喃:“疯了,你当真是疯了。”
翌日,沈融冬按照同晏君怀说过那般,邀请公主来栖霜宫里赏看兰花,公主来时,迟疑再三,终是忍不住同她解释道:“太子妃,昨日太子殿下的确只是陪同我一道赏花,再闲聊几句,你没有因此误会吧?”
太子妃的身形当时转得毫不迟疑,她又看见太子殿下追过去时的惊慌,如同天塌了一角,当时就想着,定要和太子妃解释清楚。
“公主无需这般惶恐,”沈融冬淡笑,拨动着兰花叶子,“既进了东宫,和太子恩爱不是理所应当吗?”
公主微讶道:“太子妃一点都不在意太子殿下?”
沈融冬覆眼,轻问道:“公主何出此言?”
“看来是我失言,”公主笑着,掩饰过去,“兰花很漂亮,我们还是来好好欣赏它吧。”
“这株兰花,本来就是太子命我邀请公主同赏。”沈融冬陪衬着她笑笑。
兰花在东宫里呆了一夜,可和沈融冬昨夜里初见它时并没有什么不同,公主赏得出神,不消片刻,又像是无意间提及那般道:“话说起来,昨夜里孟侧妃来找过我。”
待到沈融冬看过去,她索性大方直接道:“她对我说,太子殿下冷落了我,还望我…莫要记挂在心间。”
孟欢那样的性子定是坐不住,她去找公主,甚至说出何种的话,沈融冬不用公主说,也能料想到,因此面上并未出现太大波动。
“她是指,昨夜殿下带我去端王府赴宴的这桩事?”沈融冬问。
“是,”公主笑道,“左右太子赴宴,不也没带上她?况且我倒希望,太子不要留意到我,这样便能乐得清闲。”
“后来我和她说,我的一颗心不是全部落在太子身上,自然不会记挂,可是她不同,她的身心全维系在太子殿下这一个男人的身上,想必肯定是难受死了,才会推己及人,跑过来安慰我,当时她听了我这样的话,呆上好久,都没有回过神来呢。”公主说完,羞涩笑笑。
沈融冬如同豁然被点通了心窍一般,她昨夜里心思被牵扯,面前不断浮现出晏迟容颜,胸膛忽上忽下有一阵没一阵难受,全是因为心不在自身这里,而是落在了晏迟的那一边?
她晃了晃脑袋,不准自身再浮想联翩。
“侧妃和太子妃您相比,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,当真是高下立判,”公主悠悠,唏嘘着道,“难怪有些人,只能做侧妃。”
沈融冬板正脸:“公主可不能这么说。”
“只是和太子妃开个玩笑,谁让我们是朋友呢,”公主拉上她的手,笑道,“对了,我在这宫里住了这么一阵日子,都快要被闷死了,不如我们待会出宫,太子妃带着我见识一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