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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甘(2 / 2)

“你带着孩子来,是怎么了?”崔岫云隐隐觉得不安。

柳叙犹豫再三,直言道:“我是昨日晚间才知道崔衡的事。前几日我族中确实有长辈与他见过一面,不过是为了说我的事,我亦不知那位犯事的长辈的家眷为何会说崔衡收了她给的贿赂。我想着要来见你,却被叔父关了起来,现下是刚逃出来的。”

怪不得家仆说,柳叙来的时候慌里慌张的。

崔岫云为难地看着柳叙,总不好叫她攀咬接济她的族人。

却不料柳叙先说:“我能作证崔衡没收过贿赂,且五日前我就与他断了联系,至于他接济我的事……”

“我问过大理寺了,他已承认是他对你有情,而你无意。至于账目的事,他说前后两本账不一样,他见的那一本,是正常的。”赵钦明打断了她。

“又是偷梁换柱……大理寺不肯为此查查吗?”崔岫云问。

赵钦明轻叹:“大理寺也要看陛下脸色,毕竟这牵扯到……”他突然顿住。

了然的柳叙苦笑:“牵扯到我这逆臣之后吧。”

无言良久,柳叙虽不知道赵钦明究竟是何身份,但想来也是官场中人,便忽然跪下道:“不知我这逆臣之后的信,陛下是否愿意一看。”

赵钦明皱眉。

不论皇帝愿意与否,柳叙都写了一封信,将此事原委道出,也在求情。

崔岫云趴在床边看那信的时候,望了望柳叙平静面容,又看向那信中字字恭敬谨慎,敬畏本朝,恭扬圣治,故而请求开恩。

“难为你了。”崔岫云叹说。

这些好话说了,皇帝可以消了多年对柳家的疑心,甚至以此昭示天下,减轻得朝不正的种种议论。

但柳叙族中众亲都是死于此事,自己也出生艰苦,崔岫云想着让自己写这些,都是十分为难的。还不说这些话,会让多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,说她丢了家族气节。

柳叙却淡笑着摇头:“前朝哀帝时民生何等凋敝,如今看来,岂不算圣治?我不因死去之人的道,而责备他们害我困苦,也不想因他们的道,害了活人的路。”

“多谢。”崔岫云握了握她的手。

见柳叙要带着孩子离开,崔岫云将人拦下:“住在府上吧,你定是回不去了。这府里现在一个全乎人都没有了,都无人管事,好歹等我伤好再走。”

“不必了,如此下去崔府的名声……”

“你肯为……我们,担这背叛先祖的骂名,我们难道还怕一些流言蜚语吗?”崔岫云也不管太多,叫人领着她和孩子下去歇息,还说着这段日子府中事都由柳叙来料理。

崔岫云回头时,赵钦明奇怪地看着她。

“你是要在崔衡回来之前,把人先留住?”他问。

她不答,挣扎着起身要送他出去。

她这皮肉一动就是寸寸挣开的感觉,腰也撑不起来,扶着碎步往前走。

赵钦明冷着脸叫她躺回去,她却不听:“还要去见娘,不能叫她知道我也伤成这样了。”

天色暗了下来,她将灯递给他,扶在门前目送他脚步。

“扑通”一声,院宅转角处出现个人影,摔在地上。

那人本偷偷摸摸趴在墙边,现下是被一脚踢了出来。

有人窥探。

二人心中皆是一惊,赵钦明随手扯过门边挂着的一把桃木剑,朝着要逃跑的人扔了过去,击中了那人。

而后他正要上前,那转角处却又多了个身影,一个石子击中了那要逃跑的人的腿,而后伸出绳索直接将人捆住了,摔在他们面前。

被捆起来的是个男子,那后出来的人一身黑衣,蒙着面,却是个女子身量。

石子打人的招数,好熟悉啊……

“不知前辈如何称呼。”崔岫云看着那女子走近,问道。

赵钦明将那被捆住的男子摔在一边,发觉那男子昏了过去。

蒙面女子本不言,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狭长妩媚,看了一眼崔岫云:“姑娘,谢早了。”

声音清冷,那女子反手就抬起袖中的弯刀,寒光倾洒,瞬间勾住了崔岫云的脖子。

而后蒙面女子看着赵钦明手中那封柳叙的信:“拿来,给我看看。”

显然赵钦明是不吃这套的,他直接攻了过来,蒙面女子为着躲闪也不再能要挟着崔岫云。

石子……

崔岫云看着打斗着的二人,背上方才出的一身冷汗,渗进了伤口里,疼得打颤,却忽而神智清明。

清坊,上回在清坊她误入点燃鲛菱香的房间时,就是有人弹出石子折断了那燃香,救了她一回。

这个女子,那时候就开始跟踪她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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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:浑身上下嘴嘴硬(不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