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瑞群无谓地笑笑,留下句「后会有期」,转身便离开了休息室。
谢期年又转向韩亦程,同样说:韩总,恕我失陪了。
韩亦程抿了抿唇,眼神波动,想说话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倒是傅念衡抬手拦住了和纪羽晨并肩打算走出休息室的谢期年。
他认真看着谢期年,以一种非常诚恳的、请求的姿态:他听到段瑞群要来这里,拔了输液针赶来的。
谢期年停了步子,但仍是一脸不关心的漠然:那能不能麻烦傅总尽快送韩总回医院?
他在游艇会昏倒的时候撞断了肋骨。傅念衡压着脾气,严格来说他现在不能走动,但是他担心你,你是不是不该这么冷漠?
强加给别人的关心没有意义。谢期年淡然回头,看了眼面色确实惨白得不正常,呼吸也乱了频率,眉眼间压制着痛苦感受的韩亦程,又回过头对傅念衡说,酒店礼宾部应该有轮椅可以借。
谢期年!
傅念衡吼出了声。
纪羽晨脸色一冷,立刻瞪向傅念衡,而韩亦程颤着声开了口:傅念衡,你别凶他。
谢期年叹口气,说:小晨,还有傅总,我想和他谈谈。
休息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韩亦程虽然表情惨淡,但依然多少有着对因为谢期年主动提出和他独处而有了期待。他看谢期年,睫毛颤动:纪羽晨今天戴的袖扣,是我送给你的。
谢期年露出一个「那又如何」的苦笑。
韩亦程被这笑容刺痛了心,委屈道:你第一次得奖的时候,特意找你经纪人要了最前排位置的邀请函,你说所有在重要的时刻我都要在场。这对袖扣就是那天你戴着上台的。
看着谢期年依然不甚在意的样子,韩亦程苦涩地说:你是不记得你第一次拿奖,还是不记得我?
谢期年眉心微蹙,对韩亦程说:你回医院吧,别再这样了。你这样并不会让我感动。
我上次肋骨骨折的时候你对我不是这样的。韩亦程眼里泛出水光,七七,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是吗?
我只知道现在的你的样子,除了让我觉得想离你更远之外,真的没有任何意义。回医院吧,我还是真心希望你身体健康的。
他看着韩亦程手背上因为晕倒而擦出的伤痕,又摇摇头叹了口气:韩亦程,我不想说大道理,但时间过去这么久,你应该能够慢慢去接受、放下,而不是用不爱惜自己的方式来达成目的。不自爱的人,怎么会懂得去爱人?你试试去接触不同的人吧,别把自己困在这种不健康的情绪和感情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