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试过了。韩亦程靠近,和谢期年呼吸相闻,我没有办法。
谢期年疲倦地说:离我远点。别逼我动手,你的肋骨现在应该经不起一根手指。
韩亦程不肯相信地看着谢期年,紧紧咬住了唇。
静默了十几秒后,他的泪和唇边的血一起滑落在心口,换来了谢期年递过来的纸巾。
这是我最后一次单独和你说这件事。韩亦程,到此为止,我已经很累了。即使我不爱你,也不要逼我看不起你,好吗?
我们约定了
约定作废。谢期年果决地说,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约定、承诺,你没有遵守过,我也不打算遵守。只要付得起代价,谁都有毁约的权利。
韩亦程机械地用纸巾擦拭出血的唇瓣,指关节上的擦伤崩出来,又隐约泛出了细细的血痕。他喃喃道:代价?
韩亦程,我直接说吧,如果你还是这样步步紧逼,我会马上离开,我保证你这次再也找不到我。谢期年揉了揉眉心,压住泛起的头疼和烦闷,纪氏的规模也许比不上丰瀚国际,可能也没有你和李小姐傅总的新公司那么实力雄厚,但是我爸爸和我弟弟还是有能力让我隐姓埋名的,你一定要逼我这样吗?
韩亦程忽然问:你爸爸,对你好吗?
谢期年迟疑了一下,缓慢但肯定地点了点头。
所以,既然你可以走,既然你这么厌倦我的存在,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走?
谢期年抿了抿唇,无奈道:生物势能的发展是我爸爸毕生的研究方向,他的心血,我即使再想走、再不想面对被你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一切,也不能意气用事一走了之,把国内的重量都压在小晨肩上。他在国外长大,对国内的环境不是那么熟悉。
但是如果你坚持要继续搅乱我的事业,赔上你自己的人生和事业,我除了走,除了躲,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?谢期年深深凝视着韩亦程,眼里终于有了他回来之后一直面对韩亦程而从没有呈现过的柔软。
多少有些从前的影子。
韩亦程心里痛到了极致的凌迟,只能借由他一次一次用力擦拭自己唇瓣带来的痛苦中和。他眼里满是挣扎,和谢期年对视着。
视线交缠间,仿佛有千言万语,又像是从此再也静默无言。
过了不知道多久,韩亦程终于停止了机械地擦拭唇瓣的行为。
我走。他哑着声,把染得血迹斑斑的纸巾紧紧握在手里,但是段瑞群,你千万提防他。他做的事情都太过界了,而且最爱祸害演员,你要是不相信我也可以去问问楚星言,虽然他压着不让漏口风,但不可能完全无迹可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