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不凭黎元而树司宰,因政教而施刑法。”
“其有情恣庸愚,识沉愆戾,大则乱其区宇,小则睽其品式,不立制度,则未之前闻。”
景灵宫内,少师捏着书卷,在五岁的花暮雨面前,来回踱步,念叨着他的道理。
“少师,我听不懂。”花暮雨昏昏欲睡。
少师慈和一笑:“无碍的,小主,听着就是,往后慢慢就懂了。”
任由他又这般念叨了许久,花暮雨真快睡着时,忽然听到“踏踏”的脚步声,从外走来。
抬眼瞧见是阿父来了,花暮雨下意识笑着:
“阿父。”
花敬定严肃着眉宇:“学下哪些了?”
花暮雨语塞,不知说甚好。
“国主,小主还年幼呢,下官是在以耳濡目染法,念书给小主听,听的多了,慢慢就懂了。”
“唔,听了一上午,总该懂一些了吧?吾儿,你都懂下哪些了?”花敬定严肃着目光,看着花暮雨。
花暮雨再次语塞,她连一个字都没懂。
压抑的死寂片刻,花敬定的脸阴沉下来,他摸过戒尺“啪”的一下打在书案上。
“吾儿临昶,三岁会背三字经!四岁背下弟子规!你都五岁了!连书都听不明白!”
“国主息怒,小主毕竟年幼,总该慢慢来的。”少师见他触怒,赶忙宽解两句。
“啪”的一记戒尺,直接抽在了少师后背,少师猝不及防,“哎呀”惨叫一声。
“寡人要你这无能少师有何用!”
花敬定暴怒中,连连抽打着少师,花暮雨被吓坏了,小身子瑟瑟发抖。
“你,愚笨如斯,何堪大用!”花敬定径直将戒尺连连抽在花暮雨身上。
“国主息怒,小主还小,勿打小主。”少师浑身疼的龇牙咧嘴,仍赶忙凑到花暮雨身前,护着花暮雨。
“滚开!”
花敬定将两人一道狠狠抽打了一顿,花暮雨疼的哇哇大哭。
“不准哭!”花敬定怒吼中,戒尺抽的更狠了,花暮雨咬牙憋住哭声。
“若三日内背不下三字经和弟子规,杖责一百!”花敬定狠扔下戒尺,怀着暴怒,沉步而去。
花暮雨感觉自己坠入了地狱,日日如是,活在煎熬中,浑身旧伤未愈,又添新伤。
花敬定的暴戾苛责,打跑了一大堆少师,几乎隔三差五,来的少师便是新面孔。
叶琛偶尔巡察宫内,调动戍卫王宫的衣锦军。
偶然行经景灵宫时,听见里头传来花敬定的怒吼,以及沉闷的声响。
探头朝窗内一瞧,瞧见花暮雨正在挨打,他赶忙跑进去:
“国主,您这是做甚呢!哪能这般去打一个幼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