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郁绵觉得这些人有些小题大做,喝醉而已,既没有闯祸,又没有被媒体拍到。
司机发动了车子,他探身替安嘉鱼系好安全带的同时,公放音响里骤然传出一句责骂。
我是不是叮嘱过你要替他挡所有的酒?你居然让他自己一个人喝醉了!你以为酒精依赖是我跟你开玩笑的是吗!你自己去查查这四个字什么意思!五年了他几乎滴酒不沾,我才把他交给你几个小时就给我闹出这种事!你自己去跟Jane交
声音戛然而止,全车人都愣住,司机险些忽略了红灯,急停在线前。
Vicky终于手忙脚乱断掉了无意间连上的车载蓝牙,安嘉鱼不在的日子这辆车是安蓁的专车,而在这个新司机接手之前,Vicky时常要充当安蓁的专职司机。
这段话一气呵成,虽说声音压得很低,可吐字清晰有力,咬牙切齿。这是文字难以表达的愤怒。
女孩低着头捏着手机打字回复。
不知对面又说了些什么,后视镜里,小姑娘几乎要被骂哭,嘴唇抿到发白,而乔郁绵的在意的却只是那四个字,酒精依赖。
于是他真的像语音说得那样,打开手机浏览器,查了查这四个字的意思。
安嘉鱼缓缓睁开眼睛,眼前是车顶天窗,司机很体贴,停车避开了路灯,窗子里只有一块藏蓝色的天,挂着轮不算明亮的月。
他摸到座椅旁的按钮,将放倒的靠背调直,揉了揉眼睛。
从醉酒的状态醒来,思维有些迟钝,但头一点都不痛。太久没喝原以为醒来会很难受,安嘉鱼有些庆幸地伸展了一下双臂,却猛然发觉自己的左手里有东西。
乔郁绵实在太安静,安静到呼吸声都听不到,安静到和这辆熄了火的车子,和车外的夜晚融为了一体。
跟梦里一样假。
安嘉鱼用力攥了攥手指,试图分辨自己究竟是不是还沉浸在醉酒中。
乔郁绵垂眸看了一眼他们扣在一起的手,缓缓抽出手指。
安嘉鱼心一沉,不是梦。梦里的乔郁绵时而温柔到不忍心推开他,时而漠然地挣脱逃离,不会像这样摇摆在两者之间。
他开始认真回忆自己喝醉之后的事,当时他理所当然地觉得乔郁绵是喝醉的幻觉,所以所以自己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?
对方眼中为什么这样困惑,这样难过?
乔郁绵的眉心微微蹙出了浅纹,语气里倒没有太多起伏:清醒了么?快让司机送你回家吧,不早了,我先走了。说罢便拉开车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