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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?

殡葬店外传来一声声悠哉的脚步声,牙朵将花朵一丢,神色慌张,手指飞快地在谈越的手背上写起了字。

小心他。

最后一个笔画刚刚写完,身后传来一个男声。唉,是你啊?

谈越转过去,店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人,牙朵的叔叔。牙朵拈起一朵纸花低头编着,小声问:叔叔吃午饭了吗?

中年人问:你来这里是

谈越将照片给他看了看,很快找了个理由告辞。

今天是个少见的晴天,阳光暖融融的。远处河水涌动着,女人们在河边锤洗衣裳,欢声笑语。

谈越揣着疑惑,一步一步地原路折返。

七八岁女孩的警告可信吗?她为什么要这样说?她知道什么?

小心他

他是谁?

牙朵的叔叔?老邢?还是司徒?

第11章 第 11 章

易云和外边放了学的女孩子们比赛踢毽子,引来了大批小学女孩,把客栈门口堵得水泄不通。谈越坐在柜台后伸长了脖子张望,试图在女孩子的面孔中找到牙朵的脸。

没有。

牙朵可能不喜欢踢毽子。

太阳下山之后,天气又冷了。店里离打烊还很远。谈越并拢了腿,两手夹放在膝盖之间取暖。南方地区没有供暖,当地人个个都对这种气候习以为常。司徒身上就穿了一件薄毛衣,转着魔方的手指干干净净,一点冻红的痕迹也没有。

谈越想起了中午的牙朵,牙朵不像个小孩子,她可能是个早慧的小孩子,要么就是个妖精。有神也会有妖精。

牙朵知道什么?

司徒究竟是什么人?

他和活神是什么关系?

谈越恨不能手里拿着放大镜日夜跟踪司徒。

司徒失去视力的双眼看不到这一切,他依然乖巧而文静地每天坐在客栈里,谈越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,除了睡觉上厕所,他们几乎寸步不离。

谈越看不出什么来,耐心即将消失殆尽,直到这一天,司徒要离开客栈了。

司徒说:我需要去拜神。

你?

你不就是神吗?

你带我去吧,就在山上,你会开车吗?

司徒向他摊开手,他掌心里放了一把车钥匙。

谈越很吃惊。客栈居然有车?

司徒的车,或者说老邢的车放在附近的停车场里,一辆白色辉腾,非常新,一看就是几乎不怎么用的那种,也不知停在这里多久了,车子上全是灰尘。

盘山公路很长很长,谈越开着车,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,车上的招财猫挂饰静静地向他招手。天气非常冷,山上比山下更冷,天空中全是深灰的云,看起来随时要下雨。司徒穿着一身户外装束,山地靴,厚外套。手指交握着放在膝盖上,司徒闭着眼睛小憩,他看上去有些苍白,似乎没睡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