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受伤了,我心里过意不去。我得请他吃个饭道歉,你也一起吧。
不是大事,你走吧。
中年人上门道歉却对司徒格外殷勤,醉翁之意不在酒。然而司徒的态度很冷淡。
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?
谈越问牙朵,你认识司徒吗?他是个什么人?
牙朵突然警惕起来,身子坐直了,为什么这样问?
她的态度很奇怪。
我就问问,你紧张什么?
牙朵抿了嘴,嗫嚅道:我当然认识他,他和我叔叔认识,我以前常见到司徒。你是游客吗?
是啊。
真的?
不然你以为我是本地人啊?
牙朵瞪着他,语气生硬,我知道了。
她又知道什么了?
谈越莫名其妙。
中年人和司徒寒暄了几句又带着牙朵走了。
司徒看起来不太高兴,魔方转得咯吱咯吱响。谈越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,老实地坐在了柜台后边翻账本。一整个上午他俩一句话也不说。
中午的时候谈越吃饭飞快,一抹嘴又要出门。司徒叫住他:你手都断了还出去?
又不是脚断了。
我看快了。司徒抽了根烟,双眼雾蒙蒙的,我昨晚告诉你,少出门。
听起来像是警告,不过谈越并不关心自己的腿断不断。
他说:我去找牙朵。上次拍的照片洗出来了,我捎给她一张。
司徒不可置否,语气缓和了些,早点回来。
殡葬店在路口左边,巨人纸人已经不见踪影了。牙朵坐在店里扎纸花,胸前的红领巾随风飘扬。
谈越掏出来照片递给她。
牙朵指着纸人说:不吉利。
那就扔了吧。
还有事吗?牙朵说话少年老成,这语气跟她叔叔很像,我下午还得上学,马上就去午睡了。
你早上是不是有话没说完?
牙朵手一抖,纸花被她掐断了茎叶。
她脸色不太好看,你在司徒店里住了多久?
两个多星期了。
该游玩的景点你看完了吧,你该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