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当真不知道?没的跑哀家这里做戏!”太皇太后便开始哭哭啼啼数落起来,从谢澹的皇祖父数落起,可怜她一个丧夫丧子的孤寡老妇,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孙子了,孤儿寡妇相依为命,谁知孙子竟如此忤逆不孝。
“……你们去,请各位宗亲进宫,请朝中老臣来,哀家要让他们给哀家做主,哀家要问问他们,哀家一个孤寡老妇,这日子还怎么活呀,竟让人折辱至此,这是要生生气死哀家呀……”
太皇太后一通声泪俱下,谢澹安静地听完,蹙眉问道:“竟有这事?”
太皇太后骂道:“你能不知道?少跟哀家装蒜!”
谢澹道:“朕今日在清凉殿大朝会,倒是刚听说。皇祖母如此动怒,是朕的不是,您先消消气,朕给您个说法就是了。”
太皇太后叫他这么一副不急不躁、漫不经心的样子噎得难受,气道:“那你就好好给哀家一个说法,哀家等着呢。”
“都是朕的不是,朕向皇祖母请罪。”谢澹道,“原来竟是为了安安。是谁跟皇祖母说朕身边有这么个人的?
“怎么,你还要质问哀家吗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谢澹漠然一笑道,“只是谁把这事告诉皇祖母的,此人就该杖毙!此人传话都传不清,挑拨我们祖孙关系,害皇祖母如此动怒,这等用心险恶之人,碎尸万段也不为过。”
太皇太后心头一颤,定了定,仍旧声色俱厉质问道:“你这是怨上哀家了?哀家是你亲祖母,哀家也不过是关心你,你喜欢一个女子,哀家还巴不得呢,你把她放到后宫就是了,你把她养在外头、养在御前,这成何体统?哀家整日盼着你身边有个知心人,给皇家开枝散叶,给哀家生个曾孙,哀家今日叫她来,也不过是想见见这个女子罢了,哀家还能难为她不成?”
“皇祖母是朕亲祖母,您想知道安安的事情只管问朕,您要见安安只管说一声,朕带她来见您就是了。朕隔三差五都会来问安,皇祖母有话直说就是了,我们嫡亲的祖孙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?”
谢澹漫不经心的语气顿了顿,反问道,“是谁撺掇皇祖母,宫里应当都知道朕今日清凉殿大朝会,早不去晚不去,非得趁着这个时候召见她,安安身边的下人不知此事,更不认识皇祖母宫里的人,才造成这般局面,这不是平白挑拨我们祖孙不和吗?如此用心险恶,皇祖母跟朕嫡亲血脉,可别受了旁人的撺掇。”
“你这反倒怪上哀家了?”太皇太后道,“怪不得那女子让你宠得无法无天,连哀家的人都敢如此对待,这眼里还有哀家吗?”
“皇祖母言重了。”谢澹道,“皇祖母有所不知,安安不是什么养在外头的女子,她是朕救命恩人的女儿,自幼被朕带在身边,是朕一手养大的。她被朕养得什么都不懂,半大的孩子,懵懂无知,能有什么错。都怪朕不曾好好教她,她若有错,自然全都是朕的错了。”
谢澹起身离座,微微躬身,恭谨说道:“朕跟皇祖母请罪,请皇祖母责罚!”
太皇太后气得往坐榻靠背上一倒,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旁边的嬷嬷见事不好,赶紧跪下说道:“太皇太后息怒,陛下息怒!陛下,太皇太后也是不知其中缘由,只听说您身边有个宠爱的女子,太皇太后心中高兴,想要见见罢了。太皇太后,陛下是您嫡亲的孙儿,对您一向恭敬孝顺,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跟他置气呢。”
太皇太后毕竟是太皇太后,话说到这个份上,再一哭二闹也没意思了,太皇太后迅速冷静下来,皇帝和太皇太后各自冷然端坐,殿内死一样的沉寂。
半晌,太皇太后重新开了口,问道: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”
“什么怎么办?”谢澹问。
太皇太后道:“你把人养在御前像什么样子,不合规矩!你喜欢她,就该给她个名分,好歹封她个位份,把她放到后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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