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,那天夜里,正是我大喜的日子,我们一家人待他们为客,好生招待,一起参加我的婚宴。
可就在我大婚当晚,我们拜完堂,酒饱饭足,宾客散尽。
他们……他们趁着家丁松懈,就从外面冲了进来。只因为我妻子娇美可人,他们竟然,竟然……哈哈,啊!我怎么能忍,我爹娘怎么能忍。”
萧暮雨和沈清秋听着人头声泪俱下,任凭他嘶吼怒骂都没再动手。他的崩溃,曾经遥远的就是存在于剧本中的桥段。
可是眼下,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头,就在他们面前,讲述着对他而言几乎是摧心碎肝的绝望。
“他们丝毫不顾念我爹娘和祖母的恩情,嘲笑他们引狼入室,生生气死我祖母。
我爹娘悲愤之下要拼命,反而激怒了他们,全都死在他们手里。我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,我才娶进门的妻子,一个不留,一个不留!”
人头想要捂脸,却没有了双手只能嘶声嚎哭,“我被他们丢进河里,最后尸沉河底。是何等的冰冷,悲愤,我死不瞑目。我娶你,我不仅要娶你,我也要让两家的后人尝尝被,被活活淹死的苦楚,可惜没能实现啊,哈哈。
但是你们别想出去了,这里就是审判你们的,你们活该,活该。我会在阴诡地狱里,等着你们下来!”
沈清秋皱着眉,看着癫狂了的人头,终究没动手。他想要报仇实在是情有可原,害他的人并不是她和萧暮雨,也没必要因为他对仇人的咒骂生气,这本来就只是她们的任务。
“你自己不可能布这么大的局,你家是一个都不剩吗?还是说当时有人幸免了?或者有其他亲朋好友?”萧暮雨皱了下眉,看着人头,问道。
人头本来是哭着笑着的,可听到萧暮雨的话他脸色顿时变了,半晌才重新桀桀笑道:“你说呢,我凭什么告诉你呢。等你下来陪我了,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他哈哈大笑着,表情一点点僵硬,竟然慢慢化成了纸人头,只留下一句阴森森的话,“我的冤屈已经说完了,该你们付出代价了。”
五个人都分外沉默,沈清秋被放大的时间有限,如果等到卡片失效,那两个在这里无敌的纸人,迟早杀了他们。到时候,真如白河郎君所言,他们得下去陪他了。
“阳间官司阴间断,看来是打算在这里了结我们。但是我很好奇,这里可不是地府有阎罗判官,谁来断案,谁来判案呢?”
沈清秋看着两个纸人,冷笑道,“他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,造了这么一个阴司,要来审我们。”
“副队,你的意思是?”沈清秋话里有话这大家都听出来了,忙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