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话还未说完,一把青铜剑狠狠插在他前面,刀刃都贴着他的鼻尖。
萧暮雨冷冷道:“我姑且看在你大概有什么滔天怨恨的份上,暂且宽容你一次。但是我警告你,你该恨的不是她,把你这些话给我吞回去,否则我就让你知道,鬼都不是那么好当的。我只需要你告诉我,你和萧家,沈家有什么仇什么恨?”
白河郎君这番话基本坐实了萧暮雨的猜测,选中她们两个不仅仅是因为巧合,是有预谋的。
这所谓的阳间官司,就是白河郎君和萧家沈家的,她和沈清秋的角色设定才十七八岁,再怎么样也不会和这么一个死得化成枯骨的男人有这么大仇恨。所以,应该是被牵连了。
人头被这一剑震慑到了,他那发疯似的样子总算冷静下来,但是那强烈的怨恨让他整个脑袋开始不断变形。
一时是俊郎的新郎官,一会儿又是被淹死后肿胀发皱的白脑袋,一会儿索性整块肉脱落化成残缺的白骨,这视觉冲击实在是有点强烈。
沈清秋恶心的受不了,赶紧收回手,狠狠在纸人身上擦。
不过这白河郎君是真打算开口了,他悬浮在半空,狠狠瞪着萧暮雨,“你们现在过得锦衣玉食,都是偷来的。你们的那两个爹,就是衣冠禽兽,两个畜生,都该死,都该死!”
谈到沈万霖和萧乾时,他愤怒到了极致,张开嘴,满口獠牙冲着萧暮雨狂吼,嘴里泥沙喷洒而出,腥臭味说不出的恶心。
沈清秋脸色一变,两根手指捏着萧暮雨的剑,翻过剑锋在他脑袋上重重一敲,“给我好好说话,不然我劈了你的脑袋!”
白河郎君整个脑袋一哆嗦,一嘴泥沙河水顿时憋了回去,又从鼻子眼睛耳朵里流出来,那画面实在是让人难以言喻。
他眼泪不停往下留,声嘶力竭控诉着,“你们有什么资格打我,是你们两家欠我,欠我们的。二十多年前,正值年后正月,天寒地冻。
那一年天气格外冷,冻死了不知道多少人。我当时刚和未婚妻订了婚期,过几日良辰吉日到就要娶她为妻。
那两个畜生,沈万霖和萧乾,被我家家丁发现在我家庄子附近晕倒,当时饥寒交迫冻得快死了。
我爹娘一生行善积德,最是心软,看到垂死之人,赶紧就吩咐人救了回去……”
说到这他两眼直留下血迹来,死了这么久的人,早就化作厉鬼,竟然还有血泪,可想而知心里的悲愤和恨意有多难释怀。
“结果他们其实是两个山匪头子,被官府追查才逃到这边。而就在我爹娘救他们回庄后,他们骗我爹娘说是给他家人送信报平安,结果却是叫他们那些流窜的兄弟要劫我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