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了,总有些事,是你不知的。事到如今,宗主已死,楼长老重伤,信中所说的伺机除之,不就是指的楼长老这个知情人?我干元宗风雨飘摇之际,再不能倒下一位剑道宗师,是以宁可错信,不可忽视啊。”李长弘软硬兼施,“我如今也不是就定了她的罪,只是她确实有这嫌疑,小心驶得万年船,为了确保滴翠珠万无一失,挽救楼长老性命,这件事绝不能出岔子,我要带人亲自前去雪域一趟,一来保护滴翠珠,免得它‘丢了’‘被夺了’‘遗失了’,二来押余惊秋回来审问。”
众位师叔点头,连连道:“这个应当。”
云瑶也起了疑心,但她疑心的是长老,她因为在黑牢里与楼镜谈话,而对各位长老,尤其是李长老心存戒备,“执管刑讯的是吴长老,宗内规矩不能改。”
“吴长老下山去捉拿楼镜,若等到他回来,恐贻误了这生死攸关之事,少不得事急从权。”长老管权,行事自不用向弟子解释,但李长弘见众位同辈在此,不免要解释一番。
云瑶瞥了一眼俞秀,见他也并无反对,便知她难以阻止了。
如今宗内管着事的,除了李长弘,也只有俞秀,但俞秀要看顾楼彦伤势,抽不开身,吴长老又不在,若李长老执意要亲自去拿人,还能有谁替下他。
可云瑶右眼直跳,她害怕让李长老去押余惊秋回来,会使得余惊秋重蹈楼镜覆辙。
李长弘见在澄心水榭搜不到其余可疑之物,让弟子提着鸽笼,和众人离开了。
一路上,说起余惊秋这件事,一位师叔说道:“我们干元宗命蹇时乖,宗主已故,楼长老受伤,也不知能否恢复如初,新一代弟子中,也就楼镜和余惊秋这两个弟子最为出色,现下楼镜已出逃了,余惊秋也……李长老捉人时,切莫下重手,在一切未确定之前,别伤了她。”
另一位师叔说道:“仔细仔细,小心小心。”
正是夏日,郁郁葱葱,生机勃勃,秀木枝头落下一片新叶,李长弘接在手中,抚摸嫩绿叶面,说道:“这我自然明白,她若坦然顺从,随我回宗,我还能对她动手不成。”
这头等李长弘一走,云瑶交代了春庭莫要乱跑后,忙往吴长老所在的山峰而去,一路急奔,不敢停歇,直冲进弟子的练武校场。
两名年轻弟子一回头,只见云瑶慌忙而来,似受惊吓,胸膛起伏。两人忙上前来将人扶住,关切道:“师姐,这是怎么了?”
云瑶一开口,泪便淌了下来,想师父在时,他们师姐弟五人何曾受过这等委屈,“李长老怀疑我师姐要害楼长老,带了人要前往雪域,亲自押她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