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别急,奴婢这就让元青偷偷去医馆抓几贴药回来,到时有人问起,奴婢就说是自己病了,不会叫人发现的。”
沈菱歌仔细地想了想,“这是个好办法,但你得在外走动,装病的人应该是我才对。”
“你就以我咳嗽发热的名义,去开几服药来,把被褥衣物这些全都收走烧掉,千万不要被人给发现了,顺便让元青去打听打听,到底出了什么事。”
“姑娘放心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
两人合力将周誉给扶起,重新换了被褥枕头,处理完一切,云姑才小心翼翼地溜去后院,找到了元青。
沈菱歌则是留在屋内,装病以及照顾周誉。
周誉还在发烫,沈菱歌也不敢停下,就一直拿温水给他擦身子。
这是头一次,她能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誉,好似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齐王,褪去了身份和手中的利刃,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。
沈菱歌为他换下了额头的布巾,顺势在床榻边坐下,撑着手掌给他擦拭脸颊和脖颈。
她还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他,唯有上次中了迷香,她才敢大着胆子伸手抚摸他的眉眼,他的嘴唇。
可如今她却无比清醒,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,不必躲闪不必避讳地看着他。
他的唇瓣毫无血色,锋利的眉头即便昏睡也是拧着的,难怪人人瞧见他都害怕,这般凶狠的模样,谁见了不怕?
沈菱歌伸手在他的眉头处戳了戳,想要将他皱起的眉头给抚平,可刚抚平,他又立即拧紧。
也不知是在做梦,还是昏迷后终于感觉到疼了?
“你说你非要嘴硬做什么,说句疼又不会死,我也不会笑话你,偏偏什么都往肚子里吞,除了看着厉害,把人吓得不敢靠近外,一点好处都没有,真是蠢死了。”
沈菱歌也只能趁着他昏迷不醒,才敢过过嘴瘾,又说道了几句,见他身上还在冒冷汗。
就打算给他翻过身,擦一擦后背的汗,可手指刚碰到他的手臂,手腕就被紧紧地给握住了。
她的第一反应是他醒了,可低头去看,他的眼睛还是紧闭的,眉头紧锁,脸色看上去极为难看,口中好似还在呢喃着什么。
周誉此刻与她前世发病时的症状,有几分相像,看样子应当是魇着了。
也不知道他是梦到了什么,抓着她的手尤为用力。
沈菱歌挣脱了两次,都没能睁开,也就放弃了,和昏迷入了梦魇的人,没任何道理可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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