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有那么多的限制,这个世界还是太灿烂了。”
少女紧紧地盯着前方,耳边的乐曲让她似乎将思绪抽离到了很远的地方,眼睛里同样逐渐变得晶莹:“灿烂到闭上眼睛也会在想,我要是能再停留久一点,该有多好。”
“是么。”
佐久早圣臣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乐曲上,只是再度侧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女,伸手给她递了张纸巾后继续听着台上的演奏。
钢琴家和指挥家十几年如一日,他们在一样的世界里并肩而行,探索着相同的绚烂世界,这样的确很好。
同时,这也是限定在野田惠与千秋真一之间的“很好”。
野田惠的演奏会一如既往得成功,提前用手机说了不会去后台打扰他们,野田光奈收起自己的笔记本,只觉得自己听一次演奏会比她练六个小时的琴还累。
“累死了,我讨厌没有回放的现场。”
“所以你还会在演奏会上记笔记?”
瞥了眼野田光奈速记下来人类根本无法破解的鬼画符,佐久早圣臣嘴角抽了抽,看她抓住自己的手臂皱眉却也没想把她甩开:“真好学。”
“哎呀一般啦,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。”
谁让千秋真一在教她的时候太严厉,指法错误就要被骂,有时候甚至于一首曲子都没法好好顺着完整弹一遍,她也很痛苦的好么。
“回家回家,今天听了好多东西,好难受。”
揉了揉自己的耳朵,野田光奈对着自家竹马笑得灿烂:“有种‘我回去弹琴肯定是进步了’的错觉。”
原来你也知道是错觉。
回家的路上佐久早圣臣听她哼着刚才的柴二协奏曲旋律,看她最后放开自己的手在人行道上一跳一跳的欢快模样,还是选择开口:“光奈。”
“嗯嗯,怎么啦?小圣听完野田妹的演奏会,有没有什么感想?”
就比如说果然很厉害之类的?
“我想问,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做。”
这个他已经问过一遍、也是自己回答过的问题让野田光奈摸不着头脑。她想要回答,却又觉得好像自己的回应并不是佐久早圣臣期望获得的答案。
前进的步伐一点点停下,野田光奈抿着嘴,像是在逃避般开口:“我刚才不是回答过小圣了么?就是,要好好练琴。”
“知道你会这么回应。既然这样,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一点。”
晚风吹动少年额前的发,他看向有些好奇的少女,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