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份冷酷终归也不是对着她的。
江雪鹤慢慢将那些想法放到一边。
等到雁归秋也吹完头发,雁归舟就来敲门叫她们下去吃饭了。
他们没有订饭店,就在家里摆了一桌。
不过夫妻俩都忙,饭菜都是由阿姨做的,还特意跟雁归秋打听了江雪鹤的口味。
江雪鹤下去的时候,客厅与餐厅相连的地方已经摆了一桌饭菜,她扫了一眼就发现整体都偏清淡,好几盘都是她比较偏爱的。
孟女士和雁父刚好一块回来。
两人转过身就看到了下楼来的江雪鹤,都没有显得太意外。
也没有露出半点敌视与不满。
江雪鹤稍稍放下心,跟在雁归秋后面跟叔叔阿姨打招呼,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夫妻俩。
两人长得都不差,即便已经人至中年,但站在一起也能叫人立刻想起“郎才女貌”四个字。
夫妻俩身上都各自有与女儿相像的部分。
如果非要比较起来,大概是雁归秋更像母亲,而雁归舟就更像父亲一些。
孟女士是早就从女儿那里知道了江雪鹤的事,一见到真人就笑弯了眼,打招呼的时候也透着股亲热。
相较之下,雁父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,瞥见雁归秋拉着江雪鹤的手,表情明显僵了一下。
但孟女士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,一抬胳膊就撞了丈夫一下。
雁父露出吃痛的神情,憋了半晌,终于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来。
他自以为还算和善,却见楼梯边的小女儿不忍直视地撇开了脸。
面前的雁归秋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,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嫌弃。
“爸,你还是别笑了,怪吓人的。”
雁父:“……”
“噗嗤。”
雁归舟和孟女士一前一后笑了一声。
雁父敛起了有些扭曲的笑容,板着脸朝江雪鹤微微颔了颔首,说:“不用客气,就当是在自己家。”
他不笑就显得有些严肃了,放在外面就很容易叫人发憷,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,只要他走到哪里,那处的小孩子都能立刻被吓得噤声,鹌鹑似的低着头,慢慢挪出他的视野范围之后,才敢大声喘气。
对年轻人来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公司的实习生即便在外面看见他,都会下意识挺直腰背,话也不敢说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