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译桥打了下方向盘说:“他从你们公司离职后被创色挖去了,最近可能因为这个绿铜矿的事传得比较大,说不定是来探风来了。”
“创色为什么会用这么一个蠢货……”梁晚莺自觉自己这话说得刻薄,但是她真的太讨厌胡宾了。
谢译桥嘴角勾了勾,“因为陈耕也蠢而不自知,真是可惜他爹生了他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。”
“嗯?”
“以前创色在他爹手里的时候还是很风光的,到了他手里以后就渐渐衰落了。”谢译桥说,“之前我父亲还在管理MZ的时候,创色体量还很大,也一直试图打压吞并我们。只可惜他父亲去世后,他就越来越差劲,只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。这些事说起来都太过久远了,只能说,他野心不小,能力却没多少。”
“那还是要小心防范一下,万一他再出什么损招恶心人呢。”
“嗯。”谢译桥点点头,“对了,我最近要出国一趟,可能最近两天都不在这里。”
“你去呗,没必要跟我报备。”
“好吧,冷漠无情的梁老师。”
“……”
*
谢译桥这次去的海外公司正是钟朗去的那家分公司。
他视察的时候,叫来公司负责人询问钟朗的近况。
“之前空降的那个高管做的怎么样?”
“他啊,简直可以用拼命来形容了,很多事情都会亲力亲为,不太懂的地方也会非常努力地去学习,一点都不马虎,成长速度非常惊人。”
谢译桥并不意外,淡淡地说道:“你们应该告诉他,一个领导者的思维,绝对不是事事亲力亲为,而是要学会选贤任能。”
“是。”
随后,他召集了所有的高管开会,讲述明年的发展计划。
钟朗再一次见到谢译桥的时候,有些恍惚。
这个男人一如从前,举手投足间都从容而游刃有余。
但是似乎也有哪里变得不同了。
如果说以前他是一匹镶满金丝银线却虚幻而空乏的华美锦绣,现在则更像一座内容丰富的山脉,虽然一样被繁花簇拥,美不胜收,却更多了一份踏实的厚重感。
他试图去认真听他讲话,可是他难以集中精神。
这小半年以来,他一直拼命工作,也难以清空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。
他明明选择了自己最渴望的东西,也告诉过自己绝不后悔。
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,脑子里全都是她那张哭泣的脸。
除了梁伯父病逝的那天,这是他这么多年,唯二两次见到她哭成这个样子。
他给过她最真诚的承诺,最后却无情地撕开了她的伤口,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了自己想要的前程。
两人分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,但是偶尔看到她发的朋友圈,他知道,她在慢慢变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