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久违地睡得很沉,甚至做了梦,梦到陈傲之跳舞,穿着白衣白裙,特别漂亮,对着月亮不停地望,秦韫的学生们看大师姐跳舞,说她跳得像嫦娥,像要飞走。
她用目光追随陈傲之的水袖,好想她,从来都没梦到过她。
看着看着,陈傲之的水袖忽然飘到她脸上来,轻纱抽转时已经是另一个场景,陈傲之和舒磬东拉着她的手站在苏镇的小桥上合影留念,舒磬东带着学生们走了,一步叁回头,他白衣飘飘,丰神俊朗地挥手道别,手掌卷成喇叭,大喊:“小澄记得想爸爸!”
她听到陈傲之问她:“你想回家吗?”
榕城那是家吗?舒磬东弄折过她的胳膊,她不喜欢,她也不喜欢陈傲之这个家,筒子楼黑沉沉的。还有之后住过的所有房子,宿舍都很破旧,公寓的工业痕迹浓重,还看不到月亮。
她想回东山客,东山客27号,背枕青山面朝明月,山岗肃立,风涛涌起,美杜莎的诱惑。ΓouΓouωu.ǐи(rourouwu.in)
这么想着,东山客27号就真的出现在她脚下,霍止等在门口的绿树前,月色明明,照得他如白玉如断山,风华茂盛。
霍止招手叫她:“舒澄澄,过来。”
她喜欢霍止连名带姓叫她,也喜欢他手里拿着一簇野花,叁个字的名字叫得她顶天立地,野花则是他的权势之外的东西,给她野花的是霍止他自己。
霍止又叫了一声“舒澄澄”,她高兴地走上前去,把手交到霍止掌心,肌肤相触的一瞬间,她突然抬起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