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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(2 / 2)

宠婢难逃 云闲风轻 7170 字 2022-08-19

不过若是遇上些个贤惠大度的,可能反而会将这些开过脸的婢女们抬成侍妾留下来继续伺候主子。

只要郑婉莹嫁过来,肯将她这个通房放走,她就有获得自由的那一日,到时候魏玹娶了新妇,哪里还有心思来稀罕她这个身份卑微的婢女?

以色侍人固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但也幸亏魏玹喜欢的只是她的年轻美貌和身子。

沈漪漪现下最担心的就是郑婉莹的性格,她不希望对方太贤惠大度,可也不能像齐王妃那般佛口蛇心,口蜜腹剑,到时候弄巧成拙,吃亏的还是她自己。

趁着三人在寒暄,她乖巧地退到帘后等候吩咐,其实主要是想听听郑婉莹在说什么。

而郑婉莹其实从一进来就看见了沈漪漪,因为沈漪漪生得实在太打眼了,柳眉杏眼,乌发雪肤,关键是身段还窈窕,纤细的同时又不显得过分干瘪反而凹凸有致,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没法儿忽视。

郑婉莹笑道:“表哥,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仿佛看见一个熟人,那是依依姑娘么,我上次在府里似乎见过她一次。”

阿鸾说道:“就是依依,依依你在那儿站着做什么,快过来一起说会儿话。”

沈漪漪踟蹰着走过去,阿鸾跟她比较熟,就热络地去拉她的裙摆,沈漪漪哪里敢真去坐,她只好笑笑给郑婉莹见礼,“阿鸾姑娘,表姑娘,奴婢是依依,上次和表姑娘在听雨阁见过一面。”

郑婉莹上前来握住她的手笑意盈盈,“瞧瞧是个多标志的姑娘,我上次见你就极有眼缘,你家里是哪里,今年多大了啊?”

“奴婢今年十六,祖籍苏州。”沈漪漪感觉郑婉莹在摸她的手指,有些不太自在地低了低头。

除了食指与拇指处有薄茧外,一双柔荑细若无骨,可见平时是个不干活养尊处优的。

郑婉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来,“我比你小一岁,你若不嫌弃,唤我一声婉莹便好,我家就住离这儿不远,以后我常来找你和阿鸾玩儿行不行?”

沈漪漪忙说“不敢不敢”,这实在是强人所难,她怎么敢直接叫人家大家贵女的闺名。

只是郑婉莹太过热情,沈漪漪根本无法推拒,一会儿的功夫就急得红了脸。

魏玹瞥了眼窗外的吉祥,吉祥就走过来笑道:“依依,你怎么还在这儿呢,先前世子要你去给书房里的书都拿出来晒晒你忘了?再不去到下晌太阳都要下山了!”

沈漪漪一怔,魏玹哪里说要她去晒书了?不过转念一想吉祥这话正巧让她脱身,便赶紧退后几步道:“是我忘了,世子和两位姑娘容奴婢告退,奴婢现在就去。”

郑婉莹只好遗憾地放开了沈漪漪,重新坐回去。

魏玹端起茶水,抬眸时无意与妹妹促狭的笑容撞上,小丫头笑得饶有趣味。

魏玹眯了眯凤眼,神色淡淡地看着阿鸾。

阿鸾心一紧,直觉兄长面色不善,赶忙讪讪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。

*

出来后吉祥也没让她晒书,沈漪漪就回了东厢。

阿鸾有事先行离开,郑婉莹哪里能错过这么个与表兄独处的机会,便又坐了会儿,陪着魏玹对弈了半个时辰才离开。

魏玹出来的时候,沈漪漪正靠在水榭里喂鱼。

临水的一面有张美人靠,小奴婢就坐在美人靠上百无聊赖地往下撒着鱼饵。

晌午虽热,可临着水榭倒也清凉舒爽,微风徐徐,吹皱一池春水。

少女满头乌发如云,轻纱微荡,纤细的腰肢几乎不盈一握,掐腰的裙衫将她姣好的身段儿展露无疑。

水池中豢养的鱼多为金鲫与玳瑁鱼,沈漪漪从前在苏州也见过,然大多体型小巧精致,却未曾见过这般大的金鲫。

一条条足足比她以前见过的大了三四倍,在她手下的一小片水面中争先恐后地抢着鱼饵,肥厚的鱼鳃一张一合地,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掌心那一小撮鱼食。

多大的鱼了还嗷嗷待哺地学小鱼抢食吃,沈漪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,投喂得津津有味,都没注意到身后走过来人。

突然水面上多了一层暗影,鱼儿们似乎也不怕人,仍旧一动不动巴巴地等着沈漪漪往下撒食。

沈漪漪头一抬,是魏玹,遂起身施礼。

魏玹却径直越过她来到阑干旁,静静地望着金光辚辚的水面道:“漪漪,你可知这些鱼儿为何生得都如此痴肥?”

沈漪漪想了想,不确定地道:“因为吃……吃得好?”

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。”

魏玹微微一笑,伸手揽过她的腰肢,两人亲密相贴,从背后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继续往水池中撒食。

“因为我每次杀完人,都会把尸体抛到这水池中喂鱼。”

“还记得那个被我一箭穿心的婢子吗,她就是因为不听话和外人私下勾连,被我命纪乾扔进了这水池里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漪漪杏眼圆瞪,手一抖,鱼饵顿时都掉进了水池里。

肥壮的鱼儿们顿时都争先恐后地蜂拥而来抢夺食物,在水中密集地挤作一团,看着便令人头皮发麻,极是骇人。

魏玹半搂着她吓软的身子,继续从一侧瓷盅中用小银勺舀了把鱼食慢悠悠往下撒着。

半响,沈漪漪才轻轻地开口,“世子,不会……”

魏玹手一顿,“你说什么?”

沈漪漪抿了抿唇,低声说:“奴婢说,世子不会这样做,因为世子是个好……好官。”

本想说是个好人,想了想还是改口,“世子在西州时骁勇善战,保卫边疆,奴婢身在闺中,虽未去过战场,却远知世子美名,在西州深孚众望,受众军民爱戴,一个爱民如子的将军,是不会滥杀无辜,伤害自己浴血奋战保卫的子民。”

魏玹冷笑一声,捏起她的下巴道:“那我先前屡次逼迫你,你也不恨不怨?”

怎能不恨不怨,她简直恨死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