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能成为内门弟子,就算不习武,?他也不用再担心被人欺负,?毕竟能成为内门弟子的德行必有出众之处,?不会像外门这般鱼龙混杂。
一直以来圆净便是以此为目标,只不过谢连州的出现让他看见了更多可能。而现在,?谢连州的回答让他知道,他还是应该按照自己原先的规划走,?没有人能够伸出手来救他,除了他自己。
圆净止了心,?谢连州的话却未完:“你可知寺中为何要你们挑水种地?”
圆净第一念头自然是为了满足度厄寺上上下下日常生活所需,可转念一想,谢连州不会无的放矢,便猜测道:“是为了磨练我们的心智吧?”
谢连州点点头,道:“这也多少有一些,?但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供给寺中上上下下的生活,毕竟这些活总要有人做,外门弟子不做,便要内门弟子牺牲修行的时间来做。”
圆净抿抿唇,没想到此番是他自作聪明,谢连州要说的话,还真就是这么寻常。
谢连州见他神情,问:“怎么,你觉得不公?”
圆净道:“不,我知道任何一个想要长久的门派都是这样。庸常者做庸常事,不凡者行不凡道,一个供养,一个反哺,各司其职,又相辅相成。”
只不过,他不想一辈子做个庸常者。
这样的野心,又算不算过分呢?
谢连州笑了笑,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说回挑水之事:“同其他门派相比,度厄寺的武功更讲究内劲深厚,下盘稳定,用力浑圆。等你什么时候能将那两桶水挑得稳稳当当,滴水不落,什么时候便算是入门了。”
圆净微讶:“原来挑水也是练武?”
谢连州道:“也许是,也许不是,但只要你当它是,就能寻到法门。”
圆净看向谢连州,突然觉得自己那一点心思,谢连州兴许看得清清楚楚,一时竟无颜启齿再说什么。
圆净突然噤声,谢连州也不问缘由。默契的沉默之中,他便明白,自己想得没错,谢连州确实有所察觉。
察觉什么?察觉圆净的那一点小心计。
圆净说出自己的处境,想看谢连州是否会有一时心软,亦或动一动侠义心肠,不求他仗义出手,临时相救,只希望能从他身上学到一招半式,往后聊以防身。
圆净这般想着,谢连州愿意最好,不愿意也无妨,只当他没有试探过,也不必得罪人。
可现在想来,没有坦言相告,而是拐弯抹角,展露心机,兴许便已是得罪。
两人到了斋堂,沉默地用过饭,又往山下取水处赶去。
谢连州久违开口:“你若一心想成为度厄寺的内门弟子,便不该学别家的功夫,如果只是一些无门无派的基础防身功夫,我倒是可以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