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观天下,唯有岭南安王能指染一二,他自以为姜弦自他控制下逃开,便绝不会再南下,谁料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。
可是,万事都有个时间度,哪有不透风的墙?
据他当年所得——陈淮神色明显一顿,他当年布的局那么劣质,不就是想探探姜弦的份量。
他心里泛起苦,夹带涩意。
姜弦的确是唯一的前朝后人,安王无子无女,他想要割据、想要复仇,那姜弦就是他的后继者,他打算让姜弦做这个女皇。
那为何,不来寻她?
他也在探姜弦在他心里的分量。
陈淮兀自想着,这些事情他需要尽快与姜弦说清楚。
陈淮道:“派人护着听雨眠。”
卫砚听罢一怔,面色有些为难:“王爷,王妃她不是最怕这个……”
“先远一些,不用让她知道。”
陈淮斜睨了一眼卫砚,捞起鱼篓:“安静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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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弦自岭南大营回来,倒也不是刻意,但确实只要不去看外面,便不会遇到陈淮。
陈淮如今分寸把握的不错,连听雨眠的门也是非必要不进。
故而在姜弦带着何晓棠准备出门去山上时,看见他在楼内,不由有些诧异。
“你……”
陈淮站起身,浅浅一笑:“暖暖那日想吃鱼,我试了好几日,今日觉得不错。”
陈淮说这话的时候,稀松平常、不急不缓,把那股子温润如玉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。
如果不是整个听雨眠都知道他的身份,必定觉得他是哪家肩不能扛、手不能提的富贵公子。
姜弦扫过那品相还行的糖醋鱼,向上面的阁楼停了一瞬。
罢了,暖暖想要,让他这位远离庖厨的爹爹沾沾烟火气息也好。
姜弦道:“留下鱼,王爷自便。”
姜弦说罢,转眸给了何晓棠一个眼神,何晓棠心领神会,向上背了背竹篓,就往外走。
陈淮目光掠过姜弦,今日姜弦穿着褐色的短袄、麻布的裤子,头发也工工整整编成辫子盘了起来。
这个模样,与她在楚都卖酒时融合。
陈淮在姜弦与他擦身而过时忽的牵住姜弦。
在姜弦蹙眉的一瞬,陈淮率先开口:“你要出去?”
姜弦目光向下,目色不耐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。
陈淮陡然收手,就听得姜弦不咸不淡道:“王爷有吩咐?”
陈淮缓缓道:“我有事相同你说。”
“这样,我陪你去上山。”
姜弦哂笑:“王爷,我去山上是选泉水,上山要背竹篓、下山还要连水一块儿背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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