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千衣却有些不开心地撇撇嘴,“早知道该让姐姐来的,这样我就可以在帝都陪王上了。”给整个临云峰布置机关阵,可不是个小工程,怎么着也得耗费上几个月。
第66章 为帝者,辛(4)
夜幕高举,?禁宫森严,酉时已过,皇宫通往外面的宫门已经紧闭着了。错落有致的殿群中央坐落着一座厚重而肃穆的大殿,?沉郁的殿影带来阵阵压迫感,其上的红砖绿瓦无一不被渲染成墨。
一轮新月给寂静肃穆的皇宫拢上一层轻纱,?破碎的月光稀稀疏疏穿透黑夜,斜射下来,?照在宫殿上陈设的金脊兽头上,?静谧中闪着在夜幕中有些晃眼的光。
这天晚上如往常一样,整个宫里都是一片寂静。除了一些必要的地方,剩下的各个宫殿楼宇也都熄了灯,各宫的主子、奴才们全都已经准备休息。就算是偶尔有守夜的奴才,做起事来也是轻手轻脚的,生怕是闹出了动静扰了主子好梦,那可是不小的罪过。
突然间,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,?响彻整个宫宇,?守夜的小太监被这叫声吓的浑身一个激灵,手里的宫灯差点掉到地上,循声望去,只见远处赤红一片,冲天的火光照亮了笼罩在黑夜中的禁宫,染红了半边的宫墙,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兵器相接的声音。
顿时,?整个皇宫都慌乱了起来,只除了官家子们居住的宫殿还是像没有惊扰到般安静异常。
皇宫总管覃青一直守在宫殿外,他穿戴整齐,?站在帝王寝宫外,太宸宫外,是以右相为首的十几名朝臣,身后是穿戴着盔甲手握兵器一脸肃穆的军队。
覃青年轻的身躯清瘦却如站的松一样挺拔,他神情平静地与对面几百几千人对峙,视对面给予的压力为无物,只是那双眼眸沉静得毫无生气。
他冷冽如寒冰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责问。“夜闯宫门是重罪,右相和诸位大人如此大势仗地带兵夜闯禁宫,视宫规为无物,视我朝律法为无物,究竟意欲何为?”他身后只有几个吓得浑身颤抖,只敢低着头相互扶持站立的小太监,看上去气势就弱了一筹。
右相神色之中坦然自若,他穿着正式庄重的朝服,平静的道:“覃总管,老臣并非视我朝律法为无物,只是事急从权,情况紧急,王上已经病了半个月,我们实在放心不下,这才夜闯禁宫。为安抚臣心、民心,大王应该露一面才好。至于臣等夜闯带兵宫门的罪,事后任凭王上处置。”
自新帝登基以来,时间已有月余,新帝任性,对于上朝之事向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般不在意,只是转眼王上已经抱病半月有余,递上去的折子也积压着久久未动,如今正值政局动荡,西北地区又爆发了一场瘟疫,各路叛军人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,王上久不上朝,这些事情就只能积压着无法解决。
再加上市井之间谣言四起,猜测是不是王上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,民心动摇,属臣们心里到底是没底。
覃青冷笑一声,神情纹丝不变,内心丝毫不为右相所说的话动容,冷冰冰地说:“王上已经入寝,还请各位大人先回,有什么事请明日再说。至于今日之事,我会如实禀告王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