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秦家因皇后之死来报复他,实在有些令人费解。且这种如同谋逆的做法,也极其不明智。
司行简所了解的信息有限,暂时只能放下,反正不管那些人有什么算计,他丝毫不惧就是了。
刚日落不久,司行简正同崽崽在院中踱步,顺便听崽崽背书,就听到门房来报有人求见。
来人并未自报家门,也没有门帖,只让门房转交一封信,声称若是辰王见信便会见他。
门房不敢擅自做主,便把信传了进来。
司行简没有因对方的故弄玄虚而心生波澜,只是展开信,扫一眼之后道:“让人进来。”
上面写着两个字:“水利”,若是一般人看了,只以为来人或许是在水利上有见解,所以来建言献策的,可司行简却知道这是秦溢不便暴露身份,才用这样的法子自报家门。
“溢贸然来访,还望王爷海涵。”
来人一袭青衫,外穿黑色披风,进了院中才把兜帽摘下,作了一个揖。
秦溢虽看着文雅得像儒士学子,实际上他是大理寺少卿,手段也颇为残酷血腥。
人还未走近,司行简已经闻到了熏香也遮不住新鲜的血腥味。
秦溢与原主也有几分交情,只是不及程五能托付生死。
司行简直接道:“若要拜访,出示名帖走侧门即可,不必这般拐弯抹角。”
这话让秦溢一时分辨不了他的情绪和态度,只得谨慎道:“如今正在风口,怕给亲王惹麻烦,不得不避着人些。”
秦溢此行,既是来打探的,也是有心试探。
他听说辰王今日进宫,想从辰王这里知道皇上的态度,再者,他们秦府和辰王都是被牵连的,可以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。
若是皇上不信秦府,或是想借此对秦府或辰王下手,那他们秦府扶持辰王上位也未尝不可。
司行简大致能猜到秦溢的目的,他闻言只意味不明地轻笑一下,道:“皇上是个明君,即便知道了,也不会偏听偏信的。”
秦溢心中一惊,思忖道:莫非辰王会把此事告知给皇上?
他并不知道自己方才遇见的女侍卫就是皇上的人,而他背地里拜访辰王府的消息明日就会出现在皇上的案上。
司行简无意寒暄,也不想互相试探,便开门见山地问:“可审出什么?”
秦溢又是一怔,他知道自己不请自来已经是让辰王掌握了主动权,但他未料到辰王会如此直截了当。
见秦溢不答,司行简又道:“难道你不是想让我把实情转达给皇上?”
虽然他如今所知不多,今日进宫还和皇上不欢而散,但这不妨碍他扯大旗。
秦溢没什么好隐瞒的,他知道比起秦府,肯定是辰王更得皇上信任,于是便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