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朕在意他?”司行筝冷笑一声,“是他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,既不把朕当君敬畏,也不把朕当兄长尊重,有的只是漠然。在辰王眼中,恐怕朕就是个寻常人,所以他不谄媚讨好,也不怕朕生气……”
他是皇上,什么时候不是被人敬着捧着?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?
司行筝越想越气。
郑喜暗自琢磨:陛下这脾气越来越难以捉摸了,难道是对辰王的做派心生厌弃了?
也是,陛下九五之尊,无人敢违逆,见辰王这与众不同的画风,或许会一时新奇,但时日久了,便会觉得辰王太过放肆不敬。
而且,陛下的身体也快被医治好了,不管是辰王还是辰王世子都变得没有那么不可或缺;辰王还给陛下除掉皇后这个威胁,提醒了岭南的危机,处理不少棘手政务,还提供了茶叶这条财路……
怎么这么一合计,越发觉得陛下有卸磨杀驴之嫌,还有些令人不齿呢?
等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想法,郑喜有些心惊:他什么时候向着辰王了?明明辰王从未给他什么好处啊。
或许是因为他虽是陛下身边的人,但若是陛下处置了辰王,他这个老人也会寒心的吧。
因此在眼见陛下越想越气时,郑喜竭力安抚。
司行筝睨着郑喜,不悦道:“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?这么喜欢为辰王说话,不如你去伺候他?”
郑喜:要不是知道陛下说的是反话,他还真想答应。
“怎么,动心了?”
“老奴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啊。”
司行筝哼道:“净会说这些虚的,朕又不能把你的心剖开看。”
郑喜:“……”
早知道就把辰王叫回来继续气陛下了,这样他也不必当受气包。
*
成为主仆二人讨论对象的司行简并没有担忧自己离开的事,他见司行筝有空发脾气,而不是讲正事,就知道那些事并不紧急。
可他如今等着退休,不想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以致他延退,所以他还是调查了一番。
刺杀一事确实是有人要陷害他,目前查到此事和皇后母族秦家有关,但具体的细节就很难得知了。
司行简觉得有些意外。
皇后的死确实与他有关,秦家也有些人知情,但只牺牲一个皇后来保全满门,不说秦家,这是大多数世家都会做出的选择。
更何况,那事本就是皇后有错在先。
而皇后那一房已经被皇上厌弃,如今秦家掌权的是二房,他们这半年都是夹起尾巴做人,恭敬谨慎,生怕皇上一个不如意就算后账。